成去非沉吟半晌：“清流大儒，本就是利弊兩端，大將軍如此，一舉兩得。”

“伯父贈我佩劍，”虞歸塵悄悄摩挲一番，“他但願我退隱。”

“mm你站住，”身後是英王追了上來，懷中抱著琴。他早透過林子瞧見了她，她立足聽他歌聲，立在那邊，彷彿一陣風便能吹散了。

“寧姐姐，我們能夠很快就得回家了。”用晚餐時，阿玖忽撲閃著大眼睛像是感喟，皋蘭警悟，看了看四下，低聲斥她一句：“不要胡說話。”

成去非沉默，虞靜齋人雖不在廟堂，凡事卻看得透，父親想讓他退隱也是道理當中，便接著他的話茬：“倘無此次變更，去遠下一步遷中護軍，本意欲有所作為，眼下是不能了。”

“你返來了。”成去非抬眸，一副靜候故交的神情，麵前人潔白的模樣，並無半分竄改。那柄長劍放在桌幾上，折射著燭光分外刺眼。

“誅晁錯罷了。”成去非腦中躍出當日朝堂一幕幕，初時，誰也冇想到建康王手腕如此狠辣，等局勢嚴峻了，方覺悟建康王這是要趕儘撲滅，再去討情，竟一點迴旋的餘地也冇有，他氣勢正盛，阮正通接管得也安然，彷彿和今上自故意照不宣的默契。阮氏的覆亡，一下便刺透世家大族們的心尖，建康王磨刀霍霍的架式，任誰也不敢輕視了。

“mm，我記得你是會說話的，那麼，答覆我，為何要跑？”英王漫不經心再問，目光卻凝睇著她。

巧衣若無其事把新采的花插上，說道：“在門口見了芳寒，公主讓女人疇昔呢！”

林子裡忽傳來琴聲，她不由立足，很快，琴聲驟停，有人擊節而歌。

“史冊上那些權重的親王，俄然開端誅殺要臣，你說，是意欲何為？”

虞歸塵飲過熱茶，便褪了外套：“有所耳聞。”

她感激衝巧衣一笑，步子罕見的輕巧。巧衣不由跟了兩步，倚門看那一抹身影出了天井，一縷心傷幽幽堵在胸口，終究化作半聲感喟。

成去非手中還持著書柬，外頭雨聲又重了幾分，因而起家開了窗子，斜雨打濕手背，氛圍裡掃蕩著清爽的氣味。

虞歸塵知他話中深意，也明白眼下局勢要變：“西北軍本與胡人相安無事，胡人卻遽然偷襲，我聽聞糧草被暗中扣下，周將兵力儘身亡。扣糧草的參軍，亦懼罪自刎，竟無從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