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上三天兩日結冰,諸多事件早停了下來,有空你也看看他那《農政全書》,我倒是想,各大州郡長官都該人手一冊,估計刺史大人們冇閒情看這個,不過底下郡縣鄉裡多研討些老是功德,轉頭就給各地發文,讓他們各遣文書來謄寫。”
“你倘是記性不好,這人間便都是稀裡胡塗的了。”虞歸塵雖仍想不通成去非是如何拿住大司農那七寸的,卻也未幾問,忽想起顧子昭的事來,話到嘴邊,躑躅一會兒,還是嚥了歸去。
虞歸塵不由笑道:“我看你剋日不是記性差了,是打趣話多了。”
虞歸塵服從而坐,心內卻並不平靜,考課法雖擬好細則,東堂百官亦參議數次,但出納王命、敷奏萬機,政令之所由定,推舉之所由定,罪賞之所由正皆在幾位錄尚書事重臣手中,本已定於鳳凰五年元日即起,在江左各州郡試行的考課之法就要實施,大司徒等忽領銜上表,雲此細則過於煩瑣無據,難以量化考覈,遂仍打回台閣重擬,再行決計。事發俄然,毫無前兆,台閣一世人先是暗自驚奇,不過等明白過來,似又可解。
虞歸塵點頭:“伯淵你是不是屬意史青?”
顯而易見,這恰是“蘇武牧羊”圖,典故毫無冷僻處,正因如此,畫題更有難處。虞歸塵考慮半日,執筆寫下一句來:
府邸高低家仆倒無人不識大尚書,這家仆忙恭謹答話:“此乃我家至公子的意義,說秋冬邊關多事,唯恐有動靜連夜送過來。”
散朝後,百官對此事並不非常放在心上,卻單單留意那光祿勳大夫顧勉身形孤傲,一下竟衰老如許色彩,讓人徒生感慨。
胡蝶夢中家萬裡。
聖心風向自顯,虞仲素連謙辭幾句,天子笑而不語,算是默許。
成去非默了半晌,腦中已遐想至塞外風霜,心頭有一陣冇一陣地發緊,遂離結案,仍坐下,對搓了幾動手指,抬首問道:
時至傍晚,司徒府議事結束,虞仲素沐浴換衣後,纔等來虞歸塵自台閣回府。
“靜齋,朝會上,你看今上是甚麼意義?”虞仲素半日終開口,虞歸塵回神應道:“今上是但願您能不拘一格用人。”
天子虛言一番, 但仍準了溫儀所請,隻是大司農之位空出,天然要問大司農可有後繼人選保舉給中樞, 溫儀隻想著就此去官避禍,再偶然朝中人事,亦道了幾句虛辭, 不過言本身既移病乞歸, 還請眾同僚登明選公, 采光剖璞,以慰聖心。百官一時舉賢薦能,逞起口舌之纔來,天子卻不置可否, 聽世人說儘,才笑看虞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