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了拜彆出門,成去非便叮嚀趙器:“把慎重找來。”
斷續說了這半日,成去非大略聽出些端倪,如有所思瞧著她:“你如何有掌控那閔大人就是抱屈而死?”
“去奉告木先生,明日我親身拜訪。”
“伯淵,見字如麵。”
彷彿高山起驚雷,成去非不由心頭一怔,此事他竟毫不知情!趙器聞言也滿腹驚奇,不由悄悄看了成去非一眼。
他和吳冷西兩人下榻處在成府的一處小莊園內,這是成府名下除烏衣巷外獨一的宅子。位置偏幽,占地不大,因有些年份,又未曾端莊補葺,看上去倒有幾分落敗。那個又能信賴這是烏衣巷立室的宅子呢?
似是滿腔的委曲儘泄,桑榆一時隻發楞吐著粗氣,喃喃自語著:“我如果再去府衙,怕也被他們給打死,客歲建康發大水,大人曾說烏衣巷的至公子,是個會乾實事的,是朝廷的福分,我不懂這個,現在,他死了,我能想著的,卻隻要這句了……”
成去非沉默半晌,隻道:“你的事,我曉得了,你先回家。”
“冷西願跟隨兩位兄長。”吳冷西看著兩人說道,忽對成去非微微一笑:“至公子說廷尉署空著要職?我了無根底,朝臣們會不會非議您?”
書牘遞於麵前,上頭隻落著四個乾清乾淨的字:伯淵親啟。
暮色垂垂下來,成去非被桑榆折騰這半日,曉得夕照馬場是去不成了,遂籌算回府,並不騎馬,隻表示趙器把韁繩給本身,一麵緩緩牽著敬愛的駿馬,一麵問趙器:
“她說她有冤情,你問清楚,該歸誰管,讓誰查去,我去趟馬場。”
成去非低笑兩聲:“你隻要查得出,該如何辦就如何辦。”
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鏡至明而醜者無怒,水鏡之以是能窮物而無怨者,以其忘我也,這便是他的教員,清以立品,共冰壺而合照,知人若水鏡,無一字不貼合。
“我冇甚麼情願不肯意的,隻如果你的意義,我自當儘力以赴。”木涯好半日才答道,微微抬眉笑看著他:“伯淵,教員看你看得精準啊!”
剛用完早餐,吳冷西正置茶水,隻覺人影一晃,抬眼時成去非已到門前,竟無小廝通報。
“你已見著了。”
“你又是替何人伸冤?”成去非持鞭而立,淡淡問她,順勢把韁繩遞給了趙器。
成去非丟了眼色給趙器,趙器便一五一十把石頭城官倉失竊一案細細說了,坐中寂寂,等趙器說完,吳冷西已聽出話外之音,彆人雖不常住建康,建康的事情他卻毫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