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元散人也不鎮靜,隻撲通一聲跪倒,正色道:“陛下何出此言?林家的蜜斯與三殿下的這一番姻緣,乃是上天必定的,何來陛下胡塗一說?若怪,也隻能怪貧道說話一時歡暢,管不住自家這一張貧嘴。”言罷,抬手“啪啪”扇了自家兩個嘴巴子。
懷玉大步流星上前,還未跪倒,已被貴妃攙住。貴妃淚流滿麵,伸手摸摸懷玉的臉及脖頸,道:“玉哥兒黑了些,卻冇有瘦,想來這一起上也未受屈。”又問,“傷在那裡?叫我看看!”
馬車終究停下,懷玉拍了拍青葉的臉,柔聲道:“到家了。”
懷玉又搶了幾瓣橘子吃了,笑問:“可去外頭轉轉了?成日裡悶著不好,隻是不準走遠,不準跟生人說話,更不能將姓名說與生人聽,記著了?”
因著青葉說乾,又吃了很多炒製的小核桃並幾個橘子,雲娘怕她上火,便去灶房煮蓮子銀耳羹。小火煮熬了好久,直煮到蓮子香糯、銀耳軟綿時方熄了火,用小碗盛了兩碗端到門口,側耳聽了聽房內悄無聲氣的,想來已無事了,便叩了兩聲門,將蓮子羹送到青葉的床頭去。
她心中一跳,怕被懷玉看破心機,倉猝點頭,嘴硬道:“不、不甚喜好。”懷玉輕聲一笑。她有些氣惱,便假裝怠倦得不可的模樣,甩開他的手,又撲到床上悶頭睡了一覺。
懷玉並不著惱,輕聲道:“我纔回京,事情有很多,不能不時來陪你。待過一陣子我便會閒下來,到光陰日都來陪你,可好?”
懷成耐著性子道:“你祖母乃是生下太子殿下及你父親的人,若冇有你祖母,那裡來的你?自家的血親,你怕甚麼!你阿翁暮年同你祖母乃是恩愛伉儷,心中常常思念你祖母也是有的。你祖母已成了神仙,神仙天然是想做甚麼做甚麼,同你阿翁說話又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你本身看不到她的仙身罷了!”想了想,又道,“你阿翁隻是同你祖母說話罷了,我們府中的花匠老李不是對著花草樹木都說話的麼?”
雲娘忙站起家道:“青葉女人要我講古與她聽,我已經講了大半日了,直講得口乾舌燥,一肚子的古都說乾道儘了,她還不肯意放我走,纏著讓我給她重新再說一遍。一出目連救母我都連著講了三遍了,她還要聽,跟小孩兒一樣。”言罷,也感覺好笑,與懷玉二人齊聲笑了起來。
青葉拍掉他的手,道:“騙子。”言罷,並不正眼瞧他,自顧自地吃核桃仁。雲娘駭笑,趕快清算針線筐。懷玉伸手從青葉嘴裡挖出一粒核桃仁出來,丟到本身嘴裡吃了。青葉活力,伸手想要去他嘴裡搶返來,手伸到他唇邊時,臉紅了紅,又硬生生地縮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