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韌內心大吃一驚,不好,火急當中,把身上沾上血跡的事忘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咬緊牙關醉死不認半壺酒,大喊道:“冤枉,冤枉,我是冤枉的。”
劉扒皮聽兒子談完了公事,纔對西品吼道:“我看你還年青,量你也不敢殺你爹,從速回家老誠懇實地檢驗去吧。來人,給我轟出去--”固然西品大聲呼喊:“公韌是冤枉的,是好人殺了我爹,公韌冤枉啊。”但是那些衙役們卻不管西品如何喊叫,一邊推著,一邊用棍子打著,把西品攆了出去。
劉斜眼又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說:“感謝總督大人賢明。”
公韌咬緊牙關,大聲分辯道:“你說的這些大話,有甚麼證據?”
李瀚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公韌,劉扒皮和劉斜眼的眼睛也緊緊地盯著公韌。
劉斜眼瞪著公韌的眼睛問:“你殺的人還是彆人殺人沾到你身上的血,恐怕說不清吧!誰又能當你的證人呢?”
李瀚章對劉扒皮小聲說:“我看公子真是年青有為,才情敏捷,辦事判定,有勇有謀,呆在香山縣真是華侈了人才,不如跟著我回廣州督府吧?”劉扒皮一喜,從速說:“犬子何德何才,敢勞總督大人提攜。”李瀚章說:“臨時就讓他在督府裡,當個參議,跟著我措置一些奧妙事件,等今後有了機遇,再讓他有更大的出息。”劉扒皮說:“那真得感謝總督大人了。真是祖宗墳頭上冒出了青煙,這不但是犬子的造化,也是我祖宗的光榮。”李瀚章擺了擺手說:“客氣話你就不消說了,就如許定下了。”
劉斜眼從速站到縣太爺跟前悄悄地說:“爹,這女人細皮嫩肉的,可打不得啊。”劉扒皮看了看剛纔掖到袖子裡的那塊黑方巾,對劉斜眼咬牙瞪眼地小聲說:“我看,連你也該一塊兒打!你如何儘給我惹事啊。”劉斜眼滿臉堆笑:“是!是!爹爹說得對。但是對待公韌這個傻瓜,你可彆手軟啊。”
劉扒皮對公韌一聲嘲笑,說:“你和她不一樣,一是你大鬨集市,公開對抗朝廷,二是你半夜私入民宅,和戀人幽會,三是你這個三合會暴徒,殺人劫貨。這三罪並罰,你說如何辦吧?是承認了,免得皮肉刻苦呢,還是想嚐嚐我大清國的刑法。”
瘦老頭恭敬地對胖老頭說:“總督大人,你先請。”胖老頭對瘦老頭不屑一顧地說:“劉大人,你主審吧,我不過是來旁聽的。”瘦老頭點了點頭,對胖老頭笑了笑說:“李大人,老夫就失禮了。”他回過臉來,笑容一變,立即就像厲鬼一樣,對公韌吼道:“大膽凶犯,你曉得轟動誰了嗎?轟動了兩廣總督李大人。你小子本領不小呀!李大人向來冇在我縣審過案,也向來冇上我縣巡查過,可見你罪過昭彰,影響極壞。如果你聰明點,皮肉少受點苦,如果執迷不悟,哼哼,恐怕你這細皮嫩肉的可就得受點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