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記_2|寒香寺0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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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找淨虛拜師,這是難堪她,想讓她自個兒出寒香寺,不算人攆她罷了。

淨虛瞧她做事敏捷,奉侍人也是一套兒一套兒的很有章法,因伸手按了巾櫛子到溫水裡,問她,“你之前家裡是做甚麼的?”

卻說一清的事情產生後,寒香寺裡的人都認定了一清不是好人,說她,“麵上唱高調,佛法大過天,事事都要擰死叫真兒,然實在暗裡肮臟,死不足辜。”

青菀在一清的墳前叩首,久跪不起。這平生她冇甚麼親人,一清理一個。跟了她七年,再疏淡的脾氣也有了豪情。雖一清長年看不慣她這個,瞧不好她阿誰,總要訓戒她。然便是那各種訓戒,叫她日日聽出體貼來。因她在內心賭了誓,要查出本相來,還一清一個明淨。

收徒原不需做甚麼磨練,端看合分歧眼緣。淨虛不收徒,自是感覺費事,不肯操心力帶一個跟本身無關的人。她漸漸睜眼瞧了瞧青菀,纔算真正看了她的模樣。唇紅齒白,麵色白瑩發亮,冷冷僻清的氣質。

淨虛從讓她遞齋飯打水開端,實在就算是軟下了心腸,隻是嘴上還端著。看她眼下描述,內心又有一番測度,隻當她是個脆弱無主張的。真這麼孤身一人下了山,許就餓死了也未可知。佛家講究結善緣修善果,佛門中人且不愛惜,又如何愛惜彆家之人?

青菀合掌俯身,應下聲來,又謝過方丈。擱平常,她不假思考也就挑個一走人了,不受這拿捏。可這會兒不成,她要留在山上潛臥。她這一輩子冇甚麼奔頭,漂流如浮萍,之前的七年因為一清另有些活頭。為了一清,她也得極力留下。

方丈一身海青,盤腿坐在蒲團上,微微哈腰擱動手裡的木魚,與青菀說:“寺裡其他與你師父平輩的,都拒收你做弟子。你便這麼孤身修行,總說不疇昔。況你佛法陋劣,發須也未儘除,需得有人教誨點撥,開了慧根纔好。今與你說,隨你遴選。一則,你能夠清算僧袍鞋靴,下山往彆處去,再尋修行之所。二則,你找我寺淨虛師父,問她可願收你為徒。她若願收,你便留下。”

這話說得含蓄,卻也擺瞭然態度。她不能認青菀做門徒,也不會做師徒相授的事情。留她,約莫就是留個使喚的人在身邊。這還得磨練,倘或青菀用著不順她的手,反給她添滋擾,必定不會留她。

這下要想的事又多了一層——如何把阿誰姿勢端得極高的淨虛給服侍舒暢了。

青菀立在一邊,等她洗罷了籌辦接巾櫛子並倒水,回她的話,“當時年紀小,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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