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第一個發明李大人佳耦出事的？”傅廷持續詰問。

老婦用袖子擦去新湧出的淚水，斷續說道：“夫人這些年都由府裡的趙郎中診治。本日診脈時夫人俄然抽搐，趙郎中讓我去請老爺。可老爺起初叮嚀過半步不準分開夫人，我就差人往前院傳話。老爺趕返來後讓我們都退到屋外守著，隻剩他和夫人在房裡……”

傅廷跨過門檻，見李清淨正跪在雕花床榻旁，胸口鮮明插著柄短刀。他麵朝床帷方向，右手死死攥著床上女子的手腕。那女子雙目緊閉麵龐清秀，神情安靜，麵上不見涓滴痛苦之色。唯故意口處血肉恍惚的傷口明示著她是如何斃命的。滿床滿地固結的暗紅血跡觸目驚心。

“明天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此時棠梨行至李清淨屍身邊，俯身細察其胸口的短刃，複又查驗床榻上女子屍體。

老婦茫然點頭：“老奴不知情。當時瞧見老爺與夫人那般景象，世人都嚇慌了神，實在顧不上其他。”其他下人也接連點頭表示未曾留意。

棠梨當即命人帶路檢察。半晌後折返，抬高聲音對傅廷道：“脖頸有勒痕，是身後掛上去的。”

也有少數聲音測度：或許這些勤政表示都是裝出來的。正巧趕上朝廷派人巡查，便用心演場戲博取清名，企圖矇蔽督察官員。卻不料聖上特派的欽差明辨秋毫，這才逼得他殺妻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