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維藩倒是兩樣都不肯,“人生苦短,貴乎適意。射中無有官星,也不必強求。”他說:“家中總另有幾畝薄田,裡居課子,耕讀傳家,也不失為自處之道。”
因為詩文初稿都有了下落,儘能夠輕鬆下來,許庚身在舍區閒逛,那些握管沉吟的,愁眉苦思的,滿麵愴俗的不好去打攪,行到前麵,有一塊的號板已經拆了下來,筆墨也已經規整齊備,看卷袋中的卷子上已經有了墨跡,想來是已經完成初稿了。
“多謝星叔兄美意,科名雖有遲早,不過有了出身,光陰不饒人,不能用世,也無謂得很。”他說:“就如康熙三十八年,廣東有個四十歲退學,六十歲為廩生,八十三歲成歲貢的老儒黃章,這一年已經年過百歲,還要北上入闈,入場時命他的曾孫持燈籠在前指導,上書‘百歲觀場’,雖是一段嘉話,隻是我如何也不明白,這把年紀,又何必像你、我這般侷促場屋,吃如許一番辛苦?”
一場考罷,學子出場,卷子被收攏上來,交由十八房考官先看,有佳作的,立即就會保舉上堂,拿給四位主考大人看。在主考來講,卻不能遽爾定奪,因為還不曉得第二場和第三場的考卷是如何樣的。
如許的訛奪底子容不到他再有機遇入場做2、三場的測驗,藍榜貼出,他的名字鮮明在列。這一科又一次枉拋心力了V
擺佈兩麵牆上各有兩道伸出一截的‘磚托’,高的一截齊胸,矮的一截與膝平,放上兩條三尺長,二尺寬的木板,在內的一條就是條凳,在外的一條就成了書桌。將上麵的一塊移至上麵,就成了床鋪——不過也隻要四尺長,想舒舒暢服躺下來是不成能的,隻能是伸直在上麵,勉強歇息一下。
刻題以後付印,待到印好題紙,發到舉子的手中,約莫老是在這一天的淩晨時分。
中午再一次放飯,這一次是白米飯一大碗,四兩重的紅燒肉一塊。名為紅肉五花湯。
到了號舍,心中又是一喜:是老號。一轉念間,給他想起一小我來。
清朝會試的考題挑選約莫是如許的:欽命題隻是在第一場,因為第一場中有‘四書文三篇’,以是又叫欽命四書題。事前挑選上三屆的考題,開單進呈(這些都是不能選的),同時附上《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各一部,凡是已經出過試題之處,用黃筆標註出來,以製止天子誤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