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前兒主子叮嚀——說每個阿哥送兩隻，送不完的從一品大臣往下送……”

暖轎簡便，走得也快，冇要多大會兒工夫就到了壽康宮。貪狼扶著胤祺下了肩輿，一想起臨走時梁九功那失魂落魄的神采，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主子要想讓梁公公去逮兔子，隻說一聲想吃也就是了，可千萬犯不著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

“早就好全乎了——您看，這可不是能跑能跳的了？”

“都變色兒了……”胤祺不情不肯地嘟囔了一聲，又俄然一臉當真地打量著這個早已從暗轉明的暗衛道：“貪狼，你覺不覺著你比來越來越老媽子了？”

“……”胤祺一腳幾乎踏空，幸而被貪狼一把扶住了，咬牙切齒地轉過身恨恨道：“放心，三隻兔子起底兒——準保讓您走不了空！”

蘇麻拉姑正從外頭出去，聞言卻也是湊趣兒地接了一句，又獵奇道：“外頭陪著十三阿哥的，但是阿哥身邊兒服侍的人麼？看著不像是小寺人，穿得倒是侍衛的衣裳……”

胤祺笑了笑，又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回身朝著對過的門路走去：“走吧，趁著還冇到該給皇阿瑪拜年的時候，咱先給老祖宗拜個暮年去。”

貪狼忙把胤祺給扶住了，體貼腸高低打量著他，卻也冇見出有甚麼不對勁兒來。胤祺欲哭無淚地搖了點頭，咬著牙恨聲道：“他用他的腦筋——罷了，不說了，說了也來氣！二哥回皇阿瑪那兒去冇有？”

貪狼下認識縮了下脖子，鼓起勇氣給胤祺複述著他自個兒曾經下過的號令，末端又知己的補了一句：“主子放心，部屬當真看過公母了，宮裡頭的都是一對兒公的或是一對兒母的，總不能再接著生了……”

可也就是那麼一瞬，就足以叫民氣裡頭慌得短長，隻想緊緊地拉住他，不叫他就這麼平空的消逝不見。

“可主子每回都隻是看著，向來也不下去。”

胤祺笑著應了一聲，摟著孝莊的胳膊密切地坐在炕邊：“老祖宗現在可還記取要漫步呢？老是活動活動對身子好，可不能老是坐著，氣血都該不暢了……”

“那也是因為主子越來越不叫人費心了。”

孝莊現在已快八十高壽了，氣色卻反倒比前些年還見著精力。見著胤祺出去，忙叮嚀他不必多禮，笑吟吟地高低細心瞅著，奇怪地摟在懷裡悄悄拍了兩下：“又瘦了好些……聽你皇阿瑪說，這回又生了兩場風寒，可好全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