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把懷裡嚇得不敢出聲的侍妾一把推了開,坐起家打量著這個弟弟,嘲笑著寒聲道:“倒是你,竟然還敢衝撞孤的寢殿,打傷東宮的主子——胤祺,你不要命了麼!”
自打從這個天下醒過來,胤祺就從冇生過這麼大的氣。這麼一大段一大段鏗鏘有力地吼下來,比宿世脆弱很多的心臟模糊地揪著疼,麵前彷彿也一陣陣的發黑,連身子都晃了晃才扶著桌案勉強站穩。
“要麼說馬大人您這兒還缺根兒這仕進兒的弦呢。”高士奇敲了敲腦袋,意味深長地緩聲笑道:“按著我們萬歲爺這用法兒,再等上兩年,這位小阿哥就得出來站到人前正大光亮的辦事兒。五阿哥冇有得力的孃家,總得有人幫著呼喊兩聲鳴鑼開道,好叫如馬大人您這般的人——內心頭有點兒籌辦吧?”
“你看,不過就是這麼個理兒。”
“還能是何意?萬歲爺底子就冇想過叫五阿哥坐上阿誰位置——你們東宮的人莫非都是盲了眼睛、聾了耳朵的?”
梁九功怔怔地立了好久,才終究低聲道:“阿哥——實在也不必這麼委曲著自個兒……”
康熙悄悄撫了撫他的額頂,又緩聲叮嚀了一句。看著胤祺靈巧地點了頭應下,這才鬆開了手臂,望著他從自個兒懷裡頭跳下去,跟著梁九功回漱芳齋裡頭去歇著。自個兒在屋中怔怔地坐了半晌,隻感覺胸口像是莫名地空了一塊兒,卻又本能地不肯往深裡想,隻是輕歎了一聲朝外喚道:“魏珠,今兒不翻牌子了,擺駕上翊坤宮去。”
剛走到了一半兒,倒是俄然劈麵又倉促走來了一小我。那人一樣未曾昂首,兩人一個向裡一個向外,竟是幾乎撞上了才吃緊止步。馬齊定睛一望,來的竟然是九門提督凱音布,內心頭不知為何便是一緊,忙撤了一步拱手道:“凱大人,但是來找萬歲爺的?”
胤祺忍著笑低聲應了一句,卻像是俄然被自個兒的話給噎著了似的,怔怔地思考了半晌,臉上的笑意便儘數消逝了下去:“皇阿瑪——看模樣他們三個也是不會說甚麼的,要不就彆問了吧。”
話音未落,竟是俄然被一拳狠狠砸在了臉上。這一拳的力道使得實足,太子踉蹌著跌坐在地上,望著麵前的人,竟是俄然大笑起來:“好,好——可算是見你這麼個死人脾氣生了一回氣,孤也算是值了!”
“不消跟朕說這些個冇用的話兒!朕問你——朕昨兒早晨就給你了那四小我,這一天都疇昔了,你就甚麼都冇給朕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