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時,隻見從樓上走來一個十**歲的丫環,那丫環見了說道:“蜜斯正憩,忽被你等鬨醒,正不耐煩,使我來看其故,不要再張揚了。”
厲之華在她肩上,苦不能動,聞聽眾婆的穢言腥語,臊得耳熱情慌。破口罵道:“不知恥辱的臭婆娘、賊**,把老子放下來,我本身能走,我又不是你家男人,死扛我做甚!”賈嫂聞罵,展開右手,照厥後背狠擊兩巴掌,罵道:“麻鳥!臭賊!倒不睬福分,你道老孃想扛你?今個扛定了,瞧你怎我如何!”緊跟著兩肩用心高低顛簸起來,把厲之華顛得胸口氣悶,呼吸不暢,口中痛罵不止。
世人恐他又施故法,便解下垂絛纏蒙了他的兩眼,又用一根絛子在他手腕打了個活結,拉他前行,柳兒和另一個婆子則隨在前麵。
厲之華心中暗讚:“杭州錢百萬的宅第固然氣勢弘大,卻不壓此處恬秀,阮金鳳的彆墅雖是美輪美奐,亦不堪此處高雅幽麗,隻是這類凶蠻的丫頭婆娘混於其內,未免雞棲鳳巢,大煞風景之至了。這雷蜜斯如果生得仙顏,才調脫出還尚可,若生得媸猙,才貌皆無,倒是可惜,這座閣院唯配朱淑真和楚楚她們居住。”
眾婆聞之大笑,那郝婆子也諞牙笑道:“扛得動,扛得動,多兩個賈嫂在他身上亦能輕鬆受得。”那賈嫂道:“我看一定,這小子滿臉病黃,隻怕老孃一隻腿放他身上,他也休得力量閒逛半步。”郝婆子忍笑道:“一隻腿可貴施為,無妨兩腿而跨,卻加使得痛快。”賈嫂恨聲道:“那必累殺他,累殺他老孃亦解了恨!”
姓郝家的道:“荷女人,擒這麻賊均是柳女人和我們這些人,這麻臉小子雖說武功不是絕高,但也不低,曾傷了賈嫂和倪二妹子,這小子萬一擺脫了跳樓逃脫,那但是縱虎輕易,擒虎難了。”
餘者見他撞翻一人,又折身回奔,皆側身去閃,出腿去絆。厲之華心慌意亂,見世人閃遁藏路,更將加前衝,撲嗵一聲,被那姓郝家的先一腿絆搶跌出,幸虧前麵及擺佈皆有腿擺列。眾婆娘得空收腿,他這一跌,正撲在柳兒和另一個婆子的腿上,當即把這兩人壓翻。厲之華剛欲起家,一人快步趕上拖住,另個當場抱住他的雙腿。
正自閒思,那姓郝家的已從前麵趕來,搡了厲之華一把道:“走快!若想大飽眼福,還需看你此後的造化,如果學剛纔那副牛性,說不得會落個大善至善,頂多夠頓飽鷹饜獸的肥料罷了。”
厲之華心道:“現在這雷蜜斯正不耐煩,瞧我這副尊容,還不當即砍了拋與鷹獸去食?晃然間,我厲之華由屠門山莊到碧水山莊,由少年英豪到麻臉臭賊,誠乃嗚呼哀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