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更皆大笑,這賈嫂亦隨之笑將起來,斜仰著臉笑罵道:“臭賊,老孃這陣顛動,你可歡愉如願?”
正自閒思,那姓郝家的已從前麵趕來,搡了厲之華一把道:“走快!若想大飽眼福,還需看你此後的造化,如果學剛纔那副牛性,說不得會落個大善至善,頂多夠頓飽鷹饜獸的肥料罷了。”
那郝婆娘笑道:“妙極,妙極,這纔是法,不然這小子也不能在身上恣得這般歡叫。”
厲之華被眾婆姨推搡著前行,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起趔趄。行未幾時,便聽有門格扭一聲,緊接著花香沁鼻,不遠處隱有人語。心想:“聽排闥聲,斷乎是入了一家院落,嗅這芬烈的花氣和悄悄的脂香,定把我帶到這家蜜斯的繡閣去,不知對我如何擺佈法,但願這蜜斯見我身著汙亂,趕我出去或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不來刁難戲耍我,或許會把這些凶惡婆娘誶斥一番,然後令其與我報歉,送我出去,普通的大師閨秀均此。”正自思惟,忽聽那柳兒道:“把這麻小子的眼布拿掉,讓他長長見地,鑒定不肯溜脫。”一個婆子笑道:“是。隻怕這小子冇那造化。”說著,已把蒙在厲之華眼上的布給除下。
厲之華怒罵:“不知恥的輕賤婆子,受人捉弄,死了潔淨!”賈嫂笑道:“老孃樂意,關你屁乾?你若成,咱調個個,隻怕你這癆鬼冇老孃這份力量。”
眾婆聞之大笑,那郝婆子也諞牙笑道:“扛得動,扛得動,多兩個賈嫂在他身上亦能輕鬆受得。”那賈嫂道:“我看一定,這小子滿臉病黃,隻怕老孃一隻腿放他身上,他也休得力量閒逛半步。”郝婆子忍笑道:“一隻腿可貴施為,無妨兩腿而跨,卻加使得痛快。”賈嫂恨聲道:“那必累殺他,累殺他老孃亦解了恨!”
厲之華見她們追來,更加冇命地奔馳,苦得是雙手被縛,甩不開架子,身子又極衰弱,再加上門路不熟,冇奔出十來丈遠,便被追上。見本身冇法脫身,又猛一回身,向追逐比來的一個婆子劈麵撞去。那婆子追至他身後不敷三尺,剛要伸手去擒,對方突地急轉回撞,這婆子登被撞翻,“嗵”地一聲,後腦砸在地上,隻感麵前金花飛舞,千百個圓圈高低起伏,遂飄飄然去矣。
他初見院景時,有說不儘的柔麗澹軟,那蜜斯亦是個婉約娟秀之人,現在卻覺滿院的毒花惡水,那座白樓亦成了森羅殿刹,此中所居的自是獠牙森森的女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