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更皆大笑,這賈嫂亦隨之笑將起來,斜仰著臉笑罵道:“臭賊,老孃這陣顛動,你可歡愉如願?”
世人恐他又施故法,便解下垂絛纏蒙了他的兩眼,又用一根絛子在他手腕打了個活結,拉他前行,柳兒和另一個婆子則隨在前麵。
餘者見他撞翻一人,又折身回奔,皆側身去閃,出腿去絆。厲之華心慌意亂,見世人閃遁藏路,更將加前衝,撲嗵一聲,被那姓郝家的先一腿絆搶跌出,幸虧前麵及擺佈皆有腿擺列。眾婆娘得空收腿,他這一跌,正撲在柳兒和另一個婆子的腿上,當即把這兩人壓翻。厲之華剛欲起家,一人快步趕上拖住,另個當場抱住他的雙腿。
姓郝家的道:“荷女人,擒這麻賊均是柳女人和我們這些人,這麻臉小子雖說武功不是絕高,但也不低,曾傷了賈嫂和倪二妹子,這小子萬一擺脫了跳樓逃脫,那但是縱虎輕易,擒虎難了。”
他雙眼被纏得甚緊,這一解下,陡見光亮,兩眼恍惚了一陣後,但見一座精院匝造,幾處山川之間,曲橋委宛,桅花肆豔,秀亭檁下,懸垂各式絲籠,其內珍禽罕鳥,脆亮鳴唱;滿院奇花異草,爭芳竟妍。前麵一座白樓,在兩側的綠茵襯下,挺拔乳起,麵景而落,端的雅麗。白樓左邊,懸有兩處鞦韆,自是閣中之姝邀眾嬉頑鬨場。
那郝婆娘笑道:“妙極,妙極,這纔是法,不然這小子也不能在身上恣得這般歡叫。”
厲之華心中暗讚:“杭州錢百萬的宅第固然氣勢弘大,卻不壓此處恬秀,阮金鳳的彆墅雖是美輪美奐,亦不堪此處高雅幽麗,隻是這類凶蠻的丫頭婆娘混於其內,未免雞棲鳳巢,大煞風景之至了。這雷蜜斯如果生得仙顏,才調脫出還尚可,若生得媸猙,才貌皆無,倒是可惜,這座閣院唯配朱淑真和楚楚她們居住。”
柳兒這時站起家來,照著厲之華的腿上就是一腳,口裡氣得罵道:“臭麻賊,占了便宜還想逃,不信這很多騷婆子製不住你!”另個婆子見她動氣,出言不體,便點她道:“柳女人怎說這番話,說了冇的便宜他。彆說我們這些冇屁用的婆子在側,隻柳女人一人,這臭小子占了便宜想溜,你也能輕鬆製得住他。”
未幾時,那賈嫂捂著小腹哼哼唷唷趕來,見世人已把厲之華拿住,當即趨至,切著牙罵道:“好個蜂窩麻驢,倒敢給老孃尥蹶子,就這副犟牛性,騸卻纔當誠懇!”罵至近前,又踢又打。柳兒道:“先彆懲,等蜜斯見後再作論處,至時隨你們打殺是了。”這賈嫂聽了,雖內心氣怒,卻不敢再加撕打,唯口中謾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