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竹點頭:“定在三月十八。”
林七許翻看著訂好的經文冊,心平氣和道:“韓家爭氣,她自過得快意些。”
明兒已是除夕,看來等過年再將經文遞進宮去。她略歇一口氣,又起家去清算寫好的幾大摞宣紙,叮嚀道:“將櫥櫃的兩疊取來。”
“桃花,俗話說,禍從口出。為人做事,須謹慎些,說話前多想想。”林七許喜她嬌憨純真,卻也得防著她這簡樸的性子被人操縱,美意提示。
姓陳,又在吏部當差?
這**狐媚的罪名,太名不副實了。
燕竹打包票,拍拍胸脯:“您放心,奴婢在王府當差這些年。端方還是清楚的。隻要不私相授受,夾帶物品,口舌上的探聽冇有題目。”
長夜漫漫,映著白雪明月,疏離空曠的枝椏影兒被照在書案前的天青紗窗上,全部屋子靜得落針可聞。佩玖手拿銀鉗子撥弄著炭盆裡紅彤彤的炭火,繞過書案,輕聲道:“蜜斯,快安息吧,明早還得夙起呢。”
“無妨。你隻多留著心,凡是有甚麼要緊事,一概與我說。”
“奴婢曉得了。”
林七許隻笑:“真是個傻子。不過這弊端,是必然要改。今後,你宵夜都不必用了。甚麼時候嘴上有個把門的,再議。”
光陰在一片平平如水裡,流逝地緩慢。
“聽門房提及,昨日韓庶妃家中來人。細心一探聽,原是韓庶妃的兄長升遷工部郎中,年紀悄悄,已是正四品官員了。”燕竹論述道。
“啊?”桃花呆呆地看著她。
“你統統謹慎。”她撂下窗花,表示她附耳過來,含蓄道,“林言軒大人府上的事,你多體貼些。”
雖心下獵奇,但燕竹還是誠懇回稟:“會有。至於時候,奴婢並不清楚。”她見主子可貴上心,對外界有了些切磋之心,摸索問道,“可要奴婢去探聽下?”
燕竹用手肘撞了桃花一把,桃花才哭喪著臉,告饒道:“主子,奴婢不是用心吃那麼多的,也不是嘴饞,就是肚子餓。不過奴婢曉得主子是為了奴婢好,隻能委曲肚子些光陰了,等嘴上有了門,就能吃了。”
鄰近除夕,府裡高低帶著濃濃的年味,本日又是太妃的四十整壽。因邇來彈劾王爺的言官垂垂減少,王府又規複了些以往的熱烈氛圍,時不時地走親探友,開席備宴。林七許早早便聽燕竹提及,太妃所住的壽安宮預備了家宴,隻是王妃需求養胎,不宜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