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心下獵奇,但燕竹還是誠懇回稟:“會有。至於時候,奴婢並不清楚。”她見主子可貴上心,對外界有了些切磋之心,摸索問道,“可要奴婢去探聽下?”
桃花不過說了實話,也非用心,林七許不覺得意。隻是這心直口快的弊端得改改了,她笑意愉悅,竟可貴地帶了些調皮模樣,道:“宵夜不必吃了。你看著燕竹吃就是。”
“嗯,餘下的年後再弄。”
“聽門房提及,昨日韓庶妃家中來人。細心一探聽,原是韓庶妃的兄長升遷工部郎中,年紀悄悄,已是正四品官員了。”燕竹論述道。
燕竹第一萬次為自家主子感喟,麵上便順帶出了哀傷之色,林七許隻輕柔一笑,統統儘在不言中。
“陳大人,任吏部左侍郎。”燕竹絞儘腦汁想了會,才恍然記起,細細說道,“昔日尤姬參選,便是昌平伯夫人保舉。後尤姬勝利入府,也算同王府攀上了親,經常插手王府的宴席詩會,奴婢在正院當差時,碰到過幾次昌平伯夫人。”
話音落畢,桃花便深知本身說錯了話,誠惶誠恐地請罪:“奴婢不是用心的,隻是一時嘴快……”林七許經常教她開口謹慎,不想有朝一日竟衝犯了主子。桃花非常懊喪,當真道:“主子,您罰我吧。”
林七許隻笑:“真是個傻子。不過這弊端,是必然要改。今後,你宵夜都不必用了。甚麼時候嘴上有個把門的,再議。”
林七許淡淡點頭。
明兒已是除夕,看來等過年再將經文遞進宮去。她略歇一口氣,又起家去清算寫好的幾大摞宣紙,叮嚀道:“將櫥櫃的兩疊取來。”
“燕竹,來歲但是天子大婚?”林七許拈起一張剪得活矯捷現的小兔子,發問道。
“便利嗎?”
“你統統謹慎。”她撂下窗花,表示她附耳過來,含蓄道,“林言軒大人府上的事,你多體貼些。”
燕竹打包票,拍拍胸脯:“您放心,奴婢在王府當差這些年。端方還是清楚的。隻要不私相授受,夾帶物品,口舌上的探聽冇有題目。”
一年到頭,便隻要這個日子會讓人停下進步的腳步。勤奮繁忙的百姓會燒一桌好菜,骨肉團聚;熱忱於宦途或金銀的官員富商,也會趕回家中,聚起妻妾後代,吃一桌其樂融融的年夜飯。宮中,自也大擺家宴,去歲迎新。
真是個大智若愚的丫頭。
姓陳,又在吏部當差?
桃花乖覺道:“奴婢會重視的。”
林七許幾次回想著昌平伯三個字,竟倍感熟諳。她眉心一動,問:“昌平伯姓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