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許隻笑:“真是個傻子。不過這弊端,是必然要改。今後,你宵夜都不必用了。甚麼時候嘴上有個把門的,再議。”
燕竹這纔想起她已非林言軒的女兒,昔日,她也聽王府的一眾丫環提及過這林氏,為了攀龍附鳳,勾引王爺,竟落得這般孑然一身,受人鄙棄的地步。數月處下來,燕竹打從心底否定了這勾引之說,到底林氏常日行事,到處透著端莊寧和的味道。
因林七許喜靜,沉香榭整天鴉雀無聲,悄悄喧鬨。本日,燕竹故意活絡氛圍,這才從櫥櫃裡尋出些彩色箔紙和絲線,並著幾把鎏金的剪子,除了桃花和她,佩玖與晴好也坐在榻下的兩把杌子上,聚精會神地瞄著圖案。
鄰近除夕,府裡高低帶著濃濃的年味,本日又是太妃的四十整壽。因邇來彈劾王爺的言官垂垂減少,王府又規複了些以往的熱烈氛圍,時不時地走親探友,開席備宴。林七許早早便聽燕竹提及,太妃所住的壽安宮預備了家宴,隻是王妃需求養胎,不宜走動。
真是個大智若愚的丫頭。
王府家世森嚴,保衛鬆散。燕竹托著平日交好的小廝,出門跑腿時,趁便去探聽探聽。加上拐過幾條大道,會有一條巷子,堆積著很多伕役販卒,常日會賣些便宜的香料與點心,給鄰近幾座府邸的丫環小廝。
燕竹第一萬次為自家主子感喟,麵上便順帶出了哀傷之色,林七許隻輕柔一笑,統統儘在不言中。
“啊?”桃花呆呆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