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沛瀟情知沈予追了上來,不敢怠慢趕緊伸手去握那柄匕首。但是樓頂是門路狀的斜坡,聶沛瀟上來時還冇甚麼,待到沈予的腳步沉沉踏上,幾片琉璃瓦已不堪負載兩人的重量,連連碎裂,最後竟震驚了那柄匕首,順著琉璃瓦的斜坡直往下滑,勢不成當。
想到此處,出岫脫口而出:“這主張不好。”“哦?夫報酬何有此一說?”天授帝終究來了興趣,挑眉問道。出岫沉吟半晌,隻好找個藉口:“刀劍無眼、攀高凶惡,如果再爭搶拆招,萬一失手不慎……”她未及說完,天授帝已笑道:“堂堂誠王和威遠將軍可不是等閒之輩,夫人彆小瞧他二人。”聶沛瀟亦是自傲滿滿:“我們赤手空拳,點到即止。夫人放心。”他想了想,又蹙眉自言自語,“要將甚麼物件放到摘星樓頂,才氣既較著又輕易爭奪?”“出岫夫人本日隨身照顧了一把匕首,甚為小巧精彩,方纔進園時被岑大人扣下了。微臣覺得,那把匕首作為彩頭甚好,疆場之人本就該以利器相爭。”沈予不緊不慢,看似雲淡風輕地接了話。
此時聶沛瀟也從摘星樓裡走出來,徑直來到天授帝和出岫麵前,亦是下跪請罪:“讓皇兄吃驚了,臣弟領罪。”
特彆,下墜的過程中冇有著力點,整套行動冇法應用腿部力量,隻能仰仗腰部以上發力。
沈予略微蹙眉,隻道:“殿下用心良苦,末將不堪感激。”出岫見幾人都走在前頭,纔在淡心的攙扶下往樓下行去。待她走到園子裡時,下人們已重新擺了一張八仙桌和數把椅子,天授帝徑直走到主位旁,大馬金刀地坐下。此時岑江也去而複返,端著個香爐放到案幾中心,對天授帝回道:“都已籌辦安妥。”他又取過兩條長得駭人的繩索,對聶沛瀟和沈予道:“為防萬一,還請殿下和沈將軍將繩索係在腰間,另一頭會繫於樓頂的扶欄之上,製止您二人腳下打滑。”岑江此言,聶沛瀟與沈予卻不承情,兩人異口同聲回絕:“不必。”天授帝見兩人皆是自傲滿滿,點頭笑道:“那便開端吧。”說著他伸手對出岫相請:“勞煩夫人發號施令。”話音剛落,岑江已將香爐撲滅,一縷煙氣嫋嫋升空,終究消逝於清爽微涼的夜風當中。出岫心中一緊,勉強笑道:“一炷香的工夫,二位把穩。”“心”字一出口,她直感到麵前颯颯生風,連帶髮絲都飄蕩起來。再定睛一看,聶沛瀟與沈予已奔至摘星樓下,同時縱身躍上了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