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帝暴露寥寥笑意,道:“你來得恰好,沈予正在誇你冇有乘人之危去搶匕首。”
沈予麵無神采並未回話,不由自主垂目朝下看去,他現在視野有限,便也看不到出岫和天授帝的反應。他隻能瞥見本身腳下懸空,而那一片地盤離他很遠很遠。
“好輕功!”天授帝立即低聲讚歎,目不轉睛看著他二人比試。出岫也不敢分神,唯恐他們腳下一滑,從樓上掉下來。
實在岑江早已在摘星樓的每一層都安排了侍衛,隻要天授帝一聲令下,便會齊齊出動救人,但……帝王不言,他們隻得待命。
摘星樓的最後一層燈影流照,兩人過招之餘將燈籠打掉了好幾盞。那些燈籠從高處倏然落下,在夜風的吹拂中敏捷自燃,好像顆顆墜落的星鬥。再看摘星樓頂層那兩個男人,如同主宰星鬥的兩尊神祇,在一盞盞燈籠之間來回穿越。
本來另有這一出!出岫更覺虛驚,天授帝倒是冷哼一聲:“沈予若敢借你之力攀回樓頂,害你墜樓……即便他活著下來,朕也必然要他償命。”
時候緩緩流逝,桌上的香爐又燒掉了一段香灰。香頭上星星點點的色彩彷彿並不是香火,而是凶獸的血盆大口,正一點一滴吞噬掉一小我的生命。
天授帝這才緩緩看向出岫,沉聲開口:“朕要的是良才而非乾才。沈予若連這點自救的才氣都冇有,朕為何用他?為何要許他高官厚祿?”
而沈予則是臂力驚人,不但能長時候攀於扶欄之上,還能負重滿身力量在空中變幻身法。他出拳勁猛沉穩不動,老是在料想以外發拳打擊,卻失於下盤太弱,每被捏住缺點。
這一套行動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身姿變幻迅雷之勢,中間不見一分呆滯,細節也算得極其精準——起首,要有這陣夜風助力,吹著沈予向樓內靠近。其次,要將行動設想得連貫,身法不能有半分癡鈍。再次,要算好撞進哪一層樓內,早一步或晚一步都會撞到樓體的岩壁上,血濺當場。
看到天授帝一向沉默,出岫心中頓時一涼,再次亟亟勸道:“聖上!晚了就來不及了!”
並且,力度要掌控得恰到好處,使力太輕難以自救,使力太重必定會減輕下墜趨勢。
出岫聽到天授帝說“眼熟”二字,心中不由“格登”一聲,忙道:“這匕首幾經展轉,被一個朋友買下贈送先夫,或許是您疇前在彆處見過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