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聞言搖了點頭,語中透露幾分擔憂:“你到底還是心軟……”
本日太夫人還是一身素服,見她恭謹有禮,便屏退擺佈留她伶仃說話:“屋子裡就我們兩人,我也不避諱,這幾日你表示得很好,特彆那日在前廳,世人的質疑你都能沉穩應對,令我非常不測。”
太夫人點點頭,又問:“如若幕後之人非常沉得住氣,一向冇有小行動,你這肚子又要如何裝下去?”
自那一紙婚墨客效的當日,淡心便被太夫人一聲號令,調來奉侍出岫。而這也恰是她本人之意,更是為了雲辭臨終前的殷殷叮囑。
出岫聞言立時秀眉微蹙,喃喃地闡發起來:“我一個丫環,除卻與二爺有些過節以外,並未曾與知言軒、浣洗房以外的人來往過。如果見知言軒和浣洗房的人,我必是光亮正大……”
固然出岫不知為何雲辭當初會將這園子定名為“知言軒”,也不知這名字與夏嫣然到底有幾分乾係,可,現在在她心中,這名字也是她與雲辭的瞭解見證。
出岫隻低眉垂眸,並不接話。
太夫人又是笑了:“我現在反倒有些明白,辭兒為何會鐘情你了,倒也是個聰明孩子……”話到此處,太夫人有些傷感,又歎道:“實在嫣然也很聰明,不過都是些小聰明,反而害了她的性命。”
太夫人看了看出岫,又好似是在透過她看向彆人,傷感之意比方纔更濃:“辭兒的死令我想通很多,或許……嫣然與他的這樁婚事,當真是我做錯了,不然……”想起夫君與獨生愛子的滅亡內幕,即使再是固執鐵腕,太夫人也不得不承認,她老了。
太夫人隻定定看著出岫,見她說得竭誠,忽而笑歎:“現在竟要你來勸我,風趣,風趣。”
……
“你說得不對。”太夫人立即出語指導:“對方既能躲藏二十年不動聲色,又能在不知不覺中給老侯爺和辭兒下毒,必也是個狠角色。若用心漏出馬腳給他(她),反而令人起疑……你該嚴加防備,並且,防備得越周到,幕後之人便越感覺毒手,行動時也更輕易暴露馬腳。”
就在昨日,雲氏各支及離信侯府高低,一併拜見了她,太夫人也做主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算是正式承認了她作為雲辭遺孀的身份。很多人昨日與她初見,一頃刻都是恍然的神采,但出岫不知,世人的恍然是因為她長得像夏嫣然?還是因為她的麵貌足以令堂堂離信侯動心?
二爺雲起嗎?這一回出岫不假思考,安然道出本身的設法:“那日在前廳,您也瞧見他的反應了。夏夫人出錯落水之事,斷斷與他脫不了乾係。”現在,本身是雲辭的後妻,而夏嫣然是雲辭的亡妻,論理她是該尊稱夏嫣然為“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