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出岫不知為何雲辭當初會將這園子定名為“知言軒”,也不知這名字與夏嫣然到底有幾分乾係,可,現在在她心中,這名字也是她與雲辭的瞭解見證。
出岫聞言悄悄點頭,快步出了知言軒朝榮錦堂走去。一起之上,遇見很多主子侍婢,紛繁向她俯身施禮,畢恭畢敬地喚她一聲“夫人”。
太夫人早已看出雲起的非常,遂對出岫的猜測表示附和:“辭兒臨終之前也是如此說的……嫣然這孩子最愛場麵,喜好前呼後擁,那日卻獨獨帶了灼顏外出,何況還懷著身子……她屍身上的衣裝也很樸實,並不似常日所打扮。辭兒思疑她是冒充你外出見人。”
“可對那幕後凶手,我毫不心軟。”出岫目光果斷,冷冷回道。
太夫人又是笑了:“我現在反倒有些明白,辭兒為何會鐘情你了,倒也是個聰明孩子……”話到此處,太夫人有些傷感,又歎道:“實在嫣然也很聰明,不過都是些小聰明,反而害了她的性命。”
“您請節哀,這都是造化弄人。雲氏樹大招風,內有覬覦外有勁敵,的確防不堪防。要怪,也該是怪那下毒之人,您又何必將擔子往本身身上攬?”出岫自知說這番話是逾矩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
太夫人聞言搖了點頭,語中透露幾分擔憂:“你到底還是心軟……”
出岫躊躇半晌,才歎道:“我會儘我所能庇護那孩子不受傷害,畢竟他是無辜的。”
聽聞這番話,太夫人目中劃過一絲讚成之色,麵上也終是有了笑意:“若當真找個男嬰過來,你可捨得用他做餌?”
她目光一閃,再看太夫人,亟亟道:“二爺曾對我有過……覬覦,且鬨得府中皆知,我若要見他,必定得暗裡約見,而二爺多數會來赴約!”
太夫人邊說邊狀若偶然地去看出岫,補上一句:“來者是南熙統盛帝第九子,客歲剛冊封的誠郡王,聶沛瀟。”
太夫人也未在此處鑽牛角尖,又將話題轉回雲起家上:“不管如何,嫣然之死是條線索,順藤摸瓜,定能摸出個以是然來。若當真不是雲起母子所為,反而能解除他們下毒的懷疑。”
現在,淡心見出岫一向抬眸望著“知言軒”這三個大字,不由謹慎翼翼地問:“夫人,要不我們奏請太夫人,將這園子的名字改了罷?”
本日太夫人還是一身素服,見她恭謹有禮,便屏退擺佈留她伶仃說話:“屋子裡就我們兩人,我也不避諱,這幾日你表示得很好,特彆那日在前廳,世人的質疑你都能沉穩應對,令我非常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