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為何?”沈予詰責:“她纔來東苑幾日?三個來月罷?竟能讓你向我開這個口?”心底的怒意合著酸楚,幾近令他健忘同麵前此人的手足情分。
“如何?在九皇子與離信侯之間扭捏不定了?”他語氣微酸,再次諷刺,還特地避過她的目光。
“是。”雲辭利落地承認,又道:“剛好現在屈神醫已解纜前去房州,也許他能治好晗初的喉疾。
東苑,待客堂。
晗初任由宣紙拂麵落地,才俯身一一撿起。這些紙張,她裁了好久,務求是非整齊,邊角光滑。有人視之為文房珍寶,但也有人視為糟粕。
彷彿是被那熟諳的字體刺痛了雙目,沈予笑了起來:“留下?你要留下,也要看小爺我收不收。”
沈予察看著晗初的麵色,毫無不測埠看到了她的動容。晗初求知音,他一向都曉得。
雲辭被這句諷刺堵住了話語,沉默一瞬,才又道:“奉之,倘若她是個良家女子,我必不會向你開這個口。但她的身份……你經常出入煙花之地,到現在西苑裡還住著幾位,我不想讓她淪落至斯。”
話音落下好久,屋內都冇有迴應。此次換做沈予沉默起來。
雲辭本來想當著晗初的麵與沈予談一談,可臨進門時,他竄改了主張,對晗初含笑道:“你先歸去。”
聞聲沈予鬆口,雲辭也不再坦白:“出岫不肯意分開,說是你對她有恩。”言罷也無法地笑了笑:“不然我也不會來講服你。”
彷彿是有萬箭齊發,穿心而過。同時落空愛情與友情的滋味令沈予難以接受。明顯曉得雲辭並不體味他對晗初的心機,可要開口透露那一番密意,他辦不到。
晗初垂眸而立,如同雪地紅梅,錚錚無聲。
門外的動響適時拉回他的思路,沈予回身看向來人,號召道:“挽之。”再看推他入內之人,卻不是竹影或淡心,而是晗初。並且,她眼眶微紅。
“嘩啦啦”一陣聲響傳來,沈予已將案上裁好的宣紙施手一揮,張張落在晗初麵前:“挽之與你心有靈犀,我可冇這本事。你想說甚麼,便寫出來。”
“你是不是很得意?”沈予看著她:“人間應無癡情事,休教仙音淚闌乾。這詩已經傳遍南熙,你也算雖死猶榮了。”
既然如此,本身又怎能放心讓晗初留下?
“哦?你肯定是顧恤?而不是垂憐?”沈予重新噙起諷刺的笑意,帶著幾分洞察民氣的鋒利。
他停頓半晌,這才轉回看向雲辭:“我想伶仃與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