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罪,另有甚麼命?那不成活天冤枉了?”
他聲音沙啞不堪,情感似是不好。但帝王金口玉言,號令一出,此事便即成定局。跟著世人驚詫的抽氣聲兒,門口早就籌辦好的大內侍衛立馬衝了過來,想要拖夏初七出去。
趙綿澤怒極反笑,“我堂堂七尺男兒,如果連敬愛的女人都庇護不了,不但枉為男人,更不配做國之儲君。這儲君之位,不要也罷。”
夏初七挽唇一笑,“無罪可認。”
“皇爺爺,事情並非如此。”趙綿澤略略點頭。
“還想為她擺脫?”洪泰帝重重一歎,眸底森然,“大半夜撓得闔宮不寧,朕還覺得你要辦出一個多麼天公隧道的案子來。綿澤,你太讓朕絕望,辦事如此不公允,如何服眾?”
眼看祖孫倆辯論至此,夏初七曉得戲劇飛騰到了,為了製止趙綿澤為了這件事,真的觸怒了天子,失了儲君之位,從而粉碎她的複仇大計,她悄悄一笑,抬手禁止了他,“皇太孫不必為我討情!天子要人死,哪個敢不死?哪怕是旁人誠懇冤枉,用心構陷,蓄意暗害,我也不得不去死。”
趙綿澤麵色微變,一撩身上杏黃色長袍,生生跪在地上,“皇爺爺息怒,孫兒並非秉公,失實是事出有因,與夏楚無乾。”
看來事情要起竄改了。
這是他幾十年的人生,從未而過的躊躇。
她想要解釋,卻無從解釋。
“陛下萬安。”
洪泰帝看著她,手心卻生出一層細汗。
她冷冷的抬開端,可貴當真地看著趙綿澤。他的眼睛一片赤紅,是她熟諳他到現在,從未見過的怒意,半點不複那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溫雅模樣。微微彎了彎唇,不知是為了夏楚的一片癡情,還是為了他剛纔的出口保護,她放柔了語氣。
冇有人說話,殿內再一次溫馨下來。
“朕徹夜前來,倒是看了一出好戲。冇想到,堂堂的大晏儲君,竟為了一個婦人,做出這等厚此薄彼的事情來。皇太孫,你究竟置朕的臉麵於何地?置我趙家列祖列宗的顏麵於何地?”
停頓一下,他目光瞄向了夏初七裙襬的一角,聲音略略一沉,“如果夏楚故意關鍵我的孩兒,直接讓孫正業換藥便成。依王小順的資格,孫正業要在藥材上麵脫手腳,他底子看不出來。如許簡樸的事,他何必還讓旁人來做?豈不是增加傷害?孫正業不傻,夏楚更不傻。皇爺爺,這事疑點太多,經不起考慮。清楚就是故意人的一石二鳥之計,既能害了我的孩兒,又能撤除夏楚。故此,孫兒覺得此事該當再審,將那二人押入刑部大牢,嚴加鞭撻,定能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