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內心一沉,抬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好。你既是如此難受,不如先回魏國公府去沉著一段日子,趁便養好身子。”
“小七,我隻問你一句話。”
即便他是天子,在做決定的時候,也不能不顧及旁人的觀點。
看了一眼堂上的世人,夏初七微微抿了抿唇。
她不知如何喊出來的,撫著小腹,身子情不自禁顫栗。
從大晏建國至今,還冇有哪個皇子皇孫當場休妻的。更不要說是在方纔落了胎的環境下把人送回孃家。這不但是打了夏問秋的臉,那也是在打魏國公府的臉。如許的成果,讓殿中世人吃了一驚,更是感覺皇太孫寵極了夏七蜜斯。
“綿澤,我是說……”
“焦玉,備好馬車,送太孫妃回魏國公府。”
“孫太醫,你這是做甚麼?!”
“不必說了。”趙綿澤擺了擺手,禁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也放開了一向扶住她的手,撩了撩袍角又坐回先前的椅子上。冇有看她,隻是沉聲叮嚀。
夏問秋低下頭去,腦筋有一瞬的恍忽。
殿中之人紛繁點頭稱“是”,鋒芒都指向了夏初七。
趙綿澤固然是儲君,但還不是天子。
她一把拽住趙綿澤的手,聲音嘶啞而鋒利。
夏問秋抬起下巴,恨不得把先前丟掉的麵子,都十足拿返來,一字一句,連珠炮普通硬生生地逼向趙綿澤,“我不想鬨,但你若不能為我們的孩兒報仇,便給我體書一封。要我,還是要她,本日你必須做一個定奪。”
久久,他輕籲了一口氣,環顧世人,語氣沉沉,“來人,把王小順和鄧宏押入刑部大牢再審。本日夜深了,諸位都歸去歇了吧,其他事,明日再說。”
乃至有人要求皇太孫必然要從重懲罰,以昭德行。
“皇太孫,不成如此啊。”
趙綿澤冇有看她,隻是看著微微含笑的夏初七。
“我在鬨嗎?”夏問秋眉心蹙緊,暴露一個淒苦的笑容來,顫聲不止,“綿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便如此偏袒她。想來今後,東宮也冇我的職位了。晚了,不如早了。我隻要一句話:從本日起,有她冇我,有我冇她。你選一個。”
一句話不輕不重,堂中卻溫馨了好久。
“我冇有。”
“你但是因為恨我……用心為之?”
誰都看得出來,皇太孫實在是愛極了夏七蜜斯,為了給她脫罪,不吝貶損本身,做出謙虛之言,乃至置皇室的威儀於不顧。這份情義,重了。
趙綿澤揉著額頭,不知想到了甚麼,情感似是有些煩躁,但語氣還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