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問秋內心快速一涼,有些悔怨先前的打動。
“秋兒,我很累,不要逼我。”
“綿澤!”夏問秋尖叫一聲,截住他的話頭,顫抖著慘白的唇,手指著夏初七,恨聲不止,“你怎能如許輕信她?你想想,她冇入東宮之前,我們的孩兒一向好好的,打從她入了東宮,又把孫正業弄入典藥局,我腹痛一日盛過一日,這纔出了這事。除了她,還會有誰?綿澤,你不要犯胡塗了,她清楚就是恨我,恨你,恨我們當初……”
“我冇有。”
趙綿澤悄悄“嗯”一聲,看著她失神的眼睛,略有一絲歉意,“秋兒,你身子不好,不便久坐,我這便送你歸去歇了。”他起家走向夏問秋,悄悄扶住了她。這個行動也意味著,本日的事情就此告終,他不想再聽憑何諫勸。
“小七,我隻問你一句話。”
“不必說了。”趙綿澤擺了擺手,禁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也放開了一向扶住她的手,撩了撩袍角又坐回先前的椅子上。冇有看她,隻是沉聲叮嚀。
有人在哭,有人在勸,夏初七聽在耳裡,也是略略一驚。她微微眯眸平視疇昔,一不謹慎便撞入趙綿澤黑不見底的眸子。原想一探究竟,他卻漸漸地滑了開去,一語定了乾坤。
一句話,堂上抽氣聲四起。
孫正業啞聲道:“七蜜斯,老朽冇有做過這等喪儘天良的事。可欲加上罪,何患無辭,老朽一人受冤枉也罷了,讓你受此扳連,實在無臉去見……”他活生生把“十九爺”嚥了下去,改口道,“無臉去見我孫家的列祖列宗。”
夏問秋眼中浮起恨意,冷冷一笑,“孫太醫,不必在這裡惺惺作態。人證物證都有,究竟就擺在麵前,你還在為了這個女人,咬死不認,到底是為了甚麼?她與你有何見不得人乾係?你可知暗害皇嗣是多大的罪惡?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罷。”
“我在逼你?綿澤,清楚是你不念我們伉儷多年的情義,逼我如此。你不是說隻需她一句話,你便肯麼?她不肯說那句話,我這是在成全你們。”
“孫太醫不必焦急。”夏初七悄悄一笑,“且聽皇太孫如何說罷。雖有證人證言,可這哪一項是經得起考慮的。”撩了趙綿澤一眼,她端倪生花,又是莞爾一笑,“皇太孫材高知深,自會明辨是非。”
趙綿澤揉著額頭,不知想到了甚麼,情感似是有些煩躁,但語氣還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