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頭不錯,早晨換成素鍋兒,不要把青菜直接放出來,洗潔淨放碟子上,現吃的時候再放,免得老了。”謝莫如夾一片青瓜嚼了清口,道,“夏時不覺青瓜如何,這會兒一入口便覺爽口清冷,另有一些回甘。明顯都是一樣的東西,分歧季候吃,口味兒竟是分歧。”
年節來得轟轟烈烈又忙繁忙碌,年三十祭祖以後,早晨吃過團聚飯,便是守歲的時候。謝柏並不在家,本日宗親公主都要進宮領宴,便是領宴回府,謝柏也是與宜安公主一道回公主府。
臘梅行一禮退下。
待小丫環出去稟說,午餐已經得了,問何時開飯。
謝莫如道,“我這就疇昔。”說著起家,紫藤趕緊上前給謝莫如披上大毛半篷,行至門口,忽而住腳,指著花幾上的一盆紅豔如火的茶花道,“哪兒來的?”
杜鵑道,“自有彆處出產。”
謝太太點頭,“去吧。”
謝尚書看這個長孫女不大合群,笑道,“莫如會對弈否?”
方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杜鵑更是笑道,“唉喲,我的女人,夏時瓜菜各處,一車也值不了半兩銀錢,現在天寒地凍的,平常哪兒見得瓜菜,非在暖室暖房裡不得。便是暖室暖房,也得侍弄瓜菜的熟行來侍弄,出產數量亦不比夏秋之時。”
由此可知,寧姨娘之事,於寧大民氣中不過戔戔末節,未入這位大人的眼,更未入這位大人的心。
“也好。”
謝尚書歎,“勝負已定啊。”他如本年將五十的人了,頂多再撐二十年。他以後,二子,宗子謝鬆,次子謝柏,一母同胞,可保家業不敗。但第三代,不是謝芝幾人不出眾,是謝莫如太出眾。謝芝幾個還在為吃個冷掉的肉丸子心喜時,謝莫如底子未將此菜放在眼裡。以是,但有將來,謝芝幾人會從命君權,而謝莫如纔是真正明白君權的阿誰。
張嬤嬤笑,“正要跟女人回稟,是謝忠媳婦早上送來的,各院兒都有,我們院兒一共四盆,蜀地茶花兒,開得恰好,這兩盆,我就命人擺上了。另有兩盆,不如女人給大奶奶送去。”
方氏不大說話,杜鵑笑,“這花兒可真都雅。”
不過,投壺也冇甚麼意義,謝莫如天生準頭兒,就是揹著投壺來投,都是十投十中。玩兒了幾局,老是勝也冇意義,謝莫如便不玩兒了,坐在一畔剝桔子吃,然後把桔皮捂在手爐上烤出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