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長眠者而言,他們已甚麼都不會具有,也甚麼都不會落空,高興或著哀思都隻在塵凡,幽冥當中唯有無知無覺的安然。
“哥哥,你不要死。”——他從溫念遠沉鬱的眼神中,看到了當年阿誰懵懂無知的小孩那些老練言語。
“該狠心的時候就要狠到極致。”他記得溫於斯這麼說過,溫念遠毫不思疑,他的父親是會這麼做的。
低頭看本身失了束縛空蕩蕩的腰身,溫念遠啞然,手掌輕晃,將那腰帶一道道纏於指掌間,固執另一頭的七絃那惱人又不循分的手也就不由自主地被拉過來,終究網中遊魚般落入溫念遠掌心。
完整冇有任何題目,就彷彿溫於斯那句話真的不過是氣極時候脫口而出的暴虐謾罵而非實在存在普通。
不可!
卻不是因為麵前風景如畫令人冇法矜持,而是因為他清楚地瞥見,在七絃的側腰至胸腹之間,有詭異的道道墨色伸展,如猙獰張揚的有毒藤蔓,又似某種鮮少現於人前的奧秘標記。
他伸指導了點溫念遠的眉心,這個平常清楚有幾分旖旎風情的行動,現在卻帶著沉重與滅亡的意味。
失了腰帶的青衫隨風輕揚,肆無顧忌地暴露其下一抹彆樣色彩。溫念遠解開封了的感識緩緩展開眼,隻感覺耳中灌入的動聽男聲比剛纔故意誘人的琴聲更加魅惑。
懷中的身材如此實在誇姣,連那人搗蛋的手也已經一同握緊,溫念遠悄悄長出了一口氣,讓七絃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沉聲道:“奉告我當年的本相。”
七絃若安閒江湖走動,無甚越矩便罷,溫於斯自不會輕動,畢竟如許的殺手鐧,握在手裡已然夠了。
七絃垂下眼,看著溫念遠按在本身身前紋身之上的手,淡淡地說:“你不是問我溫於斯為甚麼敢說我壽元無多?這邪蠱來自南疆,名曰捐軀子母蠱,子蠱由你爹親手放入我的身材,母蠱麼,嗬,當然在他手中。”
“這是——”他指尖蘊起三分內力,試圖透過七絃的肌膚,截住那詭異活動的紋身,卻發明那東西更加活潑,的確有種沸騰的感受。
有那麼一刹時,七絃竟然感覺本身這個看似清冷實則木訥的弟弟比陽光還要刺眼,的確讓人睜不開眼睛。
“這蠱蟲,可有解。”溫念遠氣味沉沉,拾起被七絃順手扔在地上的衣服,給他披在身上,嘴上問著,心下卻明白,溫於斯既然下這個手,必定不會給七絃留下多輕鬆的退路。
不管是甚麼,溫念遠都曉得,那絕對不成能是對七絃身材無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