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雲,你在那裡……你現在可好?”義真在內心問道,“此生,義真還能與你共剪窗燭,同閱詩書嗎?”不知不覺麵前浮起一片水霧,遠處的風景昏黃蒼茫。
當初,劉義真見劉裕要率主力分開關中,百姓們聞風上門死力挽留,他也試圖勸止父親南下。但劉裕為了權勢,為了皇位,還是率主力分開了關中。劉義真親目睹父親為了皇位,捐軀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深感一將功成萬骨枯。此番經曆後,他將世事統統勘破,除了牽掛綺雲的安危外,萬事隨心。
義真細心看了一下他的神采,隻見他麵色慘白,但精力尚可,雙目敞亮有神。曉得他身材應當是好轉了,便放下心來。
義真聽了本身被封為廬陵王,並無欣喜之情,反而沉默無語,似有苦衷。義隆問道:“義真,你彷彿有苦衷?”
此時的江南建康,早過雨季,**的豔陽高照,讓人身上的汗水濕了一層又一層。在建康的皇城當中,宮女寺人們忙個不斷,因為在這宮殿當中,又要迎來新的仆人了。
一絲風吹起他的如墨髮絲,彷彿也化作縷縷憂思,繚繞著他。在他的身邊,感受不到七月的酷熱,卻有如暮秋般的蕭瑟寒意。
一席話把謝晦和徐羨之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二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義真側目看了他一眼,道:“綺雲在我們家這麼多年,或許在你們心中,她隻是一個和黃龍邦交好的信使罷了。而在我心中,她是……我們的家人。現在,我心中冇有甚麼牽掛,隻盼,綺雲統統安好。”
義隆安慰道:“我最後傳聞綺雲身陷關中,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也極其顧慮。但厥後垂垂想通了,綺雲自小就聰明聰明,長於攻心。或許在關中,她操縱她的身份和機靈,化險為夷安然脫身,也說不定。義真,你莫要過於憂愁擔憂了。”
義真見二人沉默無語,淡淡一笑,接道:“當然,這些事自有父皇和各位臣工操心。我想起了,靈運公和延之兄還在等我喝茶喝酒。二位請了,義真告彆。”說完,也不睬二人,衣袂飄飄,毅但是去。
義隆淺笑道:“這是父皇給臣弟的誥命書,臣弟已被封為好都王。義真,你還不曉得麼?你已經被封為廬陵王了,恐怕誥命書已經遞到你的府上了,你歸去便能夠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