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眾位兒子們身著喜服,麵露憂色,卻有兩小我與四周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一個是三公子劉義隆,自幼體弱多病,此次更是自四月以來纏綿病榻,至七月才垂垂大病初癒。
在他的耳畔模糊響起一個漂渺的聲音,“你必然要好好的,安然地回到建康去。義真,保重……”麵前恍忽看到穿了本身披掛的人兒,策馬飛奔遠去。
一席話把謝晦和徐羨之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二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綺雲,你在那裡……你現在可好?”義真在內心問道,“此生,義真還能與你共剪窗燭,同閱詩書嗎?”不知不覺麵前浮起一片水霧,遠處的風景昏黃蒼茫。
兩人見義真這些日子以來,並不像彆的皇子那般欣喜,不由有些驚奇。謝晦問道:“二公子,陛下馬上就要即位稱帝。二公子也將是皇子親王了,這都是天大的喪事。二公子,你另有甚麼不歡暢的呢?”
他們兄弟二人同一年出世,義真又最煩那些禮節端方,在私底下,義真從不讓義隆稱他為兄。兄弟兩人一個飄逸脫俗,一個端莊沉穩。
義真點了點頭,憂心腸說道:“綺雲不知在那裡,好久都冇有她的動靜了,這讓我非常憂心。我回到建康後,請父親出兵討伐赫連勃勃,奪回關中。但是,父親整日忙於即位事件,底子得空顧及。”
義真聰慧一點就透,隻是對綺雲體貼則亂,思路騷動。聽義隆闡發得有理,義至心中的憂愁去了大半,點頭道:“但願如你所說,綺雲真的能安然無事。”
義真側目看了他一眼,道:“綺雲在我們家這麼多年,或許在你們心中,她隻是一個和黃龍邦交好的信使罷了。而在我心中,她是……我們的家人。現在,我心中冇有甚麼牽掛,隻盼,綺雲統統安好。”
劉義真離了二人,籌算去找他的老友謝靈運和顏延之喝酒。走在路上,忽想起好久冇有去看他的三弟義隆。義隆和他是異母兄弟,幼年喪母,體弱多病,本年自四月病勢洶洶,幾個月來臥病在床。義真想了想,決定出門之前先去看望他。
這一年的七月,劉裕廢東晉恭帝司馬德文,即天子位,國號為大宋,年號永初,仍定都於建康,是汗青上南朝的開端。劉裕立宗子劉義符為太子,封次子劉義真為廬陵王,封三子劉義隆為好都王。
義隆臥坐在床頭,手捧一本《漢書》,正看得出神。義隆見二哥來看望他,便放動手中書卷,叫人從速看座。本身正欲起家,被義真一把摁住,方纔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