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去襄陽訪問過,傳聞那邊另有浙、閩等地調來的工匠後嗣,才氣出色。”
何可畏與陸其清齊聲應諾,趙當世續道:“質料這一塊的渠道,捋清了嗎?”
另一個白衣男人則道:“小人是曹營趙掌盤子標下夜不收。”
隨後三名落湯雞似的男人五花大綁著被推入帳內。龐勁明也不打單他們,冷冷道:“要活命,把方纔話都和這位爺說了。”
何可畏肅道:“謹遵主公令,我與老陸必儘力以赴,務使我營在火器以及其他軍器上儘早自主,不再仰人鼻息。”
龐勁明凜然道:“主公,這三人是在地盤廟被抓的,當時正聚在泥像下鬼鬼祟祟。他們來路各不不異,帶出去主公一問便知。”
“如果平常貨品的鳥銃,時價九錢至1、二兩不等,而這批銃乃京師督造,想必尤其精美,酌中價四兩一支,破鈔一萬二千兩將它們買下來便了。”趙當世一手托頷道。
何可畏道:“三日前襄藩糧草的最後批已到位,借的是襄陽大米商沈家和蔣家的幌子,旁人看不出端倪。幾個批次點計統共糧草未幾很多五萬石。除了播種外支撐我營至下次收成,綽綽不足。”趙營需銀三萬石,但趙當世與襄藩最後議定的額數是五萬石,多出甚多,趙營的糧荒題目頓解。
韓袞從無避雨的風俗,雨水沖刷下,一身甲冑鋥亮有光,不顯頹廢,反顯威武。
這三千支鳥銃本是四年前估計運送給舊援剿總兵鄧玘、參將楊遇春等部的軍資之一,但當運至棗陽縣時,先是楊遇春中伏戰歿,鄧玘也因為兵變墜牆而亡,這批軍資隨即便押在了縣內未動。而後雖有秦翼明接辦鄧玘餘部,但不明環境,忽視了這些。時任棗陽縣戶房算手的褚犀地趁機操縱職務之便,與縣中六房胥吏勾搭,併吞了暫充入縣庫的這批軍資。
韓袞聞言點頭,但憂色不減。
“十兩?”趙當世微訝道,“想必是虛價,嚇走等閒之輩,或許實價得看身份裁奪。”
趙當世想想道:“若如此,倒是蹊蹺。一個強大男人,怎會平空消逝。”
陸其清接話道:“襄陽軍火火藥局所產火器種類頗齊備,火箭、百子銃、發熕、鳥銃、噴筒、西瓜炮、火煉、火磚等皆在兼顧中。部屬與督責的都司扳談過,估計再過些光陰,便可將陸樸一等工匠派疇昔參議學習一番。”
早前,趙當世與陸樸一參議過研製新式火槍火炮的事件,但結論是對於目前狀況的趙營而言為時髦早。創新難,仿造或做些藐小的改進卻不難。當下連張獻忠在火器這一範疇的草台班子都已做到自產最簡樸的三眼銃,趙營悉心極力這麼久,如何能甘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