鱸魚本就刺少,隻一根脊骨加兩排肋骨,林淡四刀下去,這些骨頭就都冇了,魚頭以下、魚尾以上,滿是完完整整的肉。
“冇甚麼精美的。”林淡簡樸解釋一句, “拆魚骨的體例有兩種, 一種生拆, 一種熟拆。魚頭肉少骨多, 看似冇法拆卸, 實則放進水裡煮得骨肉分離, 就能很輕易拆出來。”
連著打了兩次擂台,門客也看出一些端倪,目睹嚴禦廚又推出一道新菜叫拆燴魚頭,他們嘗過味道便都來了橋園飯莊,目標是為了甚麼不言而喻。等候的時候不免無聊,老掌櫃就請了幾個街頭藝人在廳裡平話,奉上瓜子、鮮果,把客人接待地好好的。
林淡輕笑道:“如果遵循製式,菜可分宮廷菜、官府菜、官方菜。但是你曉得嗎?這世上本冇有宮廷菜和官府菜,此二者皆是由官方菜生長而來。真正的甘旨均來自官方,你吃很多了、看很多了、做很多了,自但是然便懂很多了。我為了磨練廚藝,每到一個處所就會去做跑廚,替購置紅白喪事的人家做宴席。官方宴席多種多樣,有八大碗、九大碗、十三絕,乃至一桌宴席五十二道菜,比之宮宴也不差甚麼。你想想,五十二道菜,菜菜不重樣,這得破鈔多大的工夫?又因為紅白喪事,需得昌大、慎重,就更不能損了客人的食慾,這內裡又有多少學問?把這些工夫和學問都研討透了,廚藝天然就學出來了。”
嚴禦廚畢竟是禦廚,等閒不肯伏輸,又過半月便推出了一道新菜叫蟹粉獅子頭,是用剁碎的豬肉和蟹粉調製的,口感鮮嫩多汁,非常美好。眼看嚴家菜館的買賣仰仗這道菜又起來了,林淡又推出一道新菜叫繁華丸子,名字聽上去很玄乎,實則也是用剁碎的豬肉做的,口味卻比那蟹粉獅子頭更鮮、更嫩、更多汁。
雖說嚴禦廚是禦廚,在皇上跟前也得寵,但她畢竟隻是一個禦廚,身份比這些王爺、公侯、一品大員不曉得低了多少個層次。人家來你的飯店用飯那叫賞光,斷冇有上趕著去湊趣你的事理。還是那句話――好吃就是好吃,稍遜就是稍遜,門客的胃不好亂來。
林淡洗潔淨雙手,挑了一條四斤重的鱸魚拍暈後襬放在砧板上,緩緩道:“方纔我已經說了,拆魚骨的體例有兩種,一是熟拆,二是生拆。我明天教你的這道菜叫做神仙無骨魚,也是冇有骨頭的,連絡了生拆法與熟拆法,你看好了。”話落從魚脊處下刀,將脊骨與肋骨完整堵截,魚腹的肉卻還連在一起,分開後變成標緻的蝶翼狀,完了按住魚尾,順著魚頭的方向把一整條魚脊剔下來,再片薄薄的兩刀,把肋骨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