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如許一說, 猜疑了裘小廚子一天一夜的題目就迎刃而解了。於廚藝一道,他就冇見過比林淡更見多識廣、辨思工緻的。之前嚴家菜館彆離推出了三樣新菜,一是鬆鼠鱖魚,二是蔥扒大烏參,三是蟹粉獅子頭。那鬆鼠鱖魚本來賣得極好,把橋園飯莊的老門客全都搶走了,差點害得裘小廚子關門大吉,可自打林淡推出金毛獅子魚後,老門客又都返來了,每天下午嗷嗷待哺地盼著林淡來店裡授徒,他們好撿著便宜吃上幾口她做的菜。
連著打了兩次擂台,門客也看出一些端倪,目睹嚴禦廚又推出一道新菜叫拆燴魚頭,他們嘗過味道便都來了橋園飯莊,目標是為了甚麼不言而喻。等候的時候不免無聊,老掌櫃就請了幾個街頭藝人在廳裡平話,奉上瓜子、鮮果,把客人接待地好好的。
嚴禦廚畢竟是禦廚,等閒不肯伏輸,又過半月便推出了一道新菜叫蟹粉獅子頭,是用剁碎的豬肉和蟹粉調製的,口感鮮嫩多汁,非常美好。眼看嚴家菜館的買賣仰仗這道菜又起來了,林淡又推出一道新菜叫繁華丸子,名字聽上去很玄乎,實則也是用剁碎的豬肉做的,口味卻比那蟹粉獅子頭更鮮、更嫩、更多汁。
林淡點頭輕笑,卻不接話,讓店小二把菜端出去,緊接著又揀了一條鱸魚拍暈剔骨。
林淡這邊剛入廚房,為裘小廚子解密拆燴魚頭的做法,老掌櫃就倉促忙忙跑出去了,畢恭畢敬道:“林大廚,客人都等急了,您明天也會做一道新菜吧?”
林淡到時, 裘小廚子正站在後門引頸瞭望,瞥見馬車立即屁顛屁顛地迎上來:“徒弟,您下車的時候謹慎著點,彆跳彆跳,我扶您一把。”
“當然做新菜。”林淡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當初但是說好了,嚴家菜館推一道菜,我這裡就教你們一道菜,除非嚴家菜館關張,這話便會一向作數。”
眼看鬆鼠鱖魚扛不住嚴家菜館的大旗,那位嚴禦廚又研製了一道新菜叫蔥扒大烏參,整頭烏參用濃濃的醬汁小火煨熟,口感軟糯卻又透著幾絲筋道,滋味非常奇特。
林淡彷彿與對方較上勁了,翌日也做了一道菜,叫醬釀大烏參,技術之奇巧、調味之精美,比那蔥扒大烏參不知高出多少個層次。“釀”是一種特彆的烹調食材的體例,把餡料或夾、或塞、或灌入另一種食材中做成菜,這類體例就叫做“釀”。常見的釀菜有釀豆腐、釀茄子、釀苦瓜等等,但釀烏參裘小廚子倒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