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五姐起家領訓。四姐生一計:“將年底哩,娘又好見這些人兒,我與五姐多與她說話罷哩,娘儘管看著聽著。要我等問她甚麼話,娘預先說與我們。如許既曉得了,又不顯眼兒。”
李娘子便轉說江州之民風。
申氏一合掌:“如許倒好。”
很多人便公開裡互作了仇家。隻為申氏麵前出頭露臉兒,與天家做個親戚。想要自家出頭兒,便有兩條道可走:其一乃是力早頭,其二乃是貶低敵手。但有申氏探聽,便有那一等謹慎眼之人,要說旁人好話。
申氏斥道:“我這幾個月來見這些人,你道人家是傻子?有腦筋怕不都猜到了!你還道自家高深莫測,人不曉得哩?不過是看這裡是州府,人都陪你作戲耍哩。看這些人,說旁人好話,一力說自家孩子好話,還能看不出來?單尋了哪一個來,豈不為她惹事?成了便好,若不成,留下這姐兒豈不尷尬?”
秀英道:“有這等事?”
秀英道:“我便試上一試。”
便是個樣樣都好人,卻為後代婚事犯上了愁。酈玉堂叫她一番連哄帶嚇,不敢再多造出庶子庶女來了,可已經生出來,還得還是兒扶養,還得給他們婚配。申氏又是個想要樣樣都好人,未婚之後代卻有五男四女共是九人,如何配得好又配得巧,實令申氏難堪。
要論模樣兒,論品德,申氏也覺配得上自家兒子,隻是洪家家道小有不敷。申氏會運營,又有豐富嫁奩,洪家家業她眼中雖不薄,卻也不厚。一時又想,這玉姐兒如果娶來做兒媳婦,也不見得不好。但是這做娘,對親生兒子總要偏疼些兒,想玉姐之人才,配九哥倒也不壞,隻可惜洪謙是秀才、家資又不甚豐富。如果配了比九哥長兩歲八哥,又覺可惜。
秀英原欲與申氏六分利,申氏非常不肯,需求對半來分。事便定下,兩家走動漸多。不料天意弄人,還未過年,秀英攜玉姐來往見申氏,卻聽一動靜,倒是有一胡商至。申氏這裡令人微探其意,曉得想買些繡品。便問秀英:“他那邊卻指定要繡幾樣花兒,可有?”
又有這江州城高低官員,自申氏來後,也是冇有忽視,常與各家娘子閒話,她又有外埠帶來各種奇巧物事,又有鮮模樣,且為宗室,不時與京中聯絡,又知京中鮮事。滿江州再無一個說她不好。
蘇先生說到興頭兒上,便將這國度經濟一事,深切淺出說與玉姐聽。老是那銅錢與白銀外流,市道上銀錢既小,百姓買賣不便,國度抽稅,很多亦以銀錢結算,並不收什物。玉姐聽了一陣兒道:“先生,我曉得了,便如我這裡,老安人那頭,凡有事,使小茶兒去傳話兒,現在有人將小茶兒偷走,我有事,隻好自家去尋老安人。費時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