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劍隨影動，兩人身法迅疾。雙劍化成青白兩道弧光，劍氣森冷，砭人肌膚。雖鬥得狠惡，卻半聲嬌叱也不聞。邢茜儀身姿美好，啟春招式精奇。宮人們瞠目結舌，掩口驚呼不斷。

桂旗笑道：“皇後去濟慈宮向太後存候了。”

我的心機還在啟邢二人比劍的事上，便隨口答道：“白衣。”

一時室中隻要我與芳馨二人，她方謹慎翼翼道：“傳聞剛纔啟女人和邢女人練劍，折斷了娘娘犒賞的寶劍。”

我行了一禮，她卻並不行禮，隻冷冷地看著我：“你還不出來麼？”

芳馨亦是不解：“若皇後肯見，都是請出來奉茶等待的，明天實在有些奇特。”

我二人緩緩向南行。隻見右邊宮牆比左邊略高，一簇梧桐枝葉探出牆外，黃綠樹葉似小兒手掌般柔滑。風中飄蕩著淡淡香氣，隱有嚶嚶鳥語、啾啾玉鳴。錦素極力一嗅，沉浸道：“這是守坤宮花圃裡紫牡丹的香氣。守坤宮的花圃分歧於禦花圃，內裡單種牡丹，以魏紫和小魏紫為最。”

芳馨道：“是。奴婢去兩宮接賞，順道問了宮人，方纔曉得。”

采薇笑道：“姐姐何必謙善，那邢大蜜斯仗著本身會兩招劍術，常不將人放在眼裡，現在得了這個經驗，要哭出一缸子眼淚來！”

芳馨道：“女人想得殷勤。奴婢聽聞邢女人和啟女人都去東西兩宮請罪了，陸貴妃怒斥了兩句，周貴妃倒冇說甚麼。邢女人臉上很欠都雅，啟女人倒是麵不改色。”

晨間另有寒氣，啟春與邢茜儀的春衫都已被汗透。利刃無情，數次貼著衣衫和肌膚掠過。這那裡是參議劍術，清楚是性命相搏。

轉頭一瞧，隻見采薇挽著啟春並肩立在身後。啟春勁裝結束，身後豎著白虹劍。采薇上前拉起我的手：“邢大蜜斯不準瞧，我們就看啟姐姐好了。天下會劍術的不止她一個！”

我點點頭，指著妝台上一隻長扁錦盒道：“這是甚麼？”

我笑道：“這是誰送來的？”

啟春笑道：“姑姑不必驚駭，如果貴妃見怪下來，天然有我。”

綠萼道：“這是封女人親身送來的，說女人醒了還要親來拜訪。”見我沉吟不語，又道，“女人是疇昔呢，還是奴婢去封女人那邊知會一聲？”

熙平長公主賞下好些衣裳釵環、幾封銀子並幾貫散錢。衣裳多是紫色，我草草翻過，也偶然細賞，綠萼見我興趣不高，用心舉起一隻玫瑰赤金環，讚歎不已。

忽聽身後有人輕拍兩掌，嬌聲讚道：“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