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素行了一禮，說道：“識得姐姐，是小妹之幸。但願我與姐姐能一道當選，今後相互照顧。”

我問道：“錦素mm，你經常能見到周貴妃麼？”

我點頭道：“小妹並非出自官府，家父乃是熙平長公主府的管家。”

我見她不覺得意，乾脆問個清楚：“還請錦素mm見教。”

我甚是驚奇，一時竟不知該說甚麼。於錦素身子微微一晃，伸手扶在窗前。無知昏黃的天井中，已燃起白亮的宮燈。陳腐的槐樹橫過東邊的度山殿頂，在夜色中沉甜睡去。她與我普通，俱出身奴籍，怨不得煢煢孤單，不與眾女同列。

“恰是。”

她舉眸，目光中隱有剋意：“姐姐說得是，mm不該自傷。”又笑問，“小妹是六月初六出世的，不知姐姐的生辰是——”

定川殿高闊，以九根盤龍木柱支撐，高逾三丈。殿門與長窗敞開，殿中青帷隨風拂動。上首一張楠木雕龍寶座。上有匾額，謄寫“九德鹹事”四個大字。

我不由絕望：“本來貴妃是武將以後。”

王大娘笑道：“女人現在是待選的女官，身份貴重。老奴不敢猖獗。”

我點點頭，抬頭細觀金水門。但見城門深凹在宮牆以內，構成一個甕城。城門兩側的宮牆上東西相對兩座巍峨門樓，足有三層之高。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遐想當年高思諺帶領兵士，在此居高臨下，以子母微炮不竭轟擊，叛軍焉故意機？我又望向正北方的外城玄武門。若當時玄武門緊閉，這便是絕好的甕中捉鱉之所。玄武門樓頭再佈下伏兵，南北夾攻，內城穩如泰山。天時和器利，有誰堪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