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麵色慎重,不覺獵奇道:“mm有何要事?”
錦素道:“我早已知會過姐姐,但陛下暗裡扣問時,姐姐還是據實以告,不肯適應聖意。如此樸直,難道癡人?”
我嗔道:“隻顧著笑!還不打水來奉侍於大人梳洗?”
幾個小丫頭坐在柏樹旁打盹,綠萼捧了一盤子新炒的瓜子出來,嬌聲喚起世人。一時鶯聲燕語,好不聒噪。我表情大好:“史易珠既已出宮,另有甚麼可思疑、可究查的?做人究竟要往前看纔是。”
慎媛道:“既冇勇氣再尋死,便得好好活著。走吧,隨我一道去濟慈宮。”
我笑道:“長公主殿下不進宮,是因為陛下在朝中清除驍王黨的原因。殿下須得避嫌。”
我忙取出帕子為她拭淚,她卻躲開我,單獨向隅而泣。我歉然道:“是我不好,不該以聖賢書上的陳腐論調勸mm。mm的痛,我能明白。”
我歎道:“mm自幼讀聖賢之書,豈不知仁為何物?為何要讓本身行此不仁之事?”
窗外暖陽澄徹,銅晷如山巋立,院中的紅梅換成了幾缸小柏。針葉如玉,滴翠如脂,值此酷寒,還是蒼蒼如夏。錦素緩緩走到門口,對著陽光細賞丹青,複又望向天井中的小樹,卻不答我的話,隻是問道:“前些日子我來姐姐這裡,明顯見到是幾缸子紅梅,怎的換成了柏樹?”
“身不由己……”
慎媛道:“病了這些日子,早該去處皇太後存候了。再說,也該預備著遷宮了。”
我肅容道:“求之不得。你冇了母親,我的母親便是你的母親,我另有親姐弟,也是你的姐弟。你若誠懇情願做我的mm,須得答允我,今後再不成如此行事。你能承諾我麼?”
芳馨道:“女人常說,於大人與女人都是奴籍出身,故此相互顧恤,成為姐妹。可依奴婢看,同是為奴,運氣卻有分歧。於女人自小便在宮中受儘白眼,出身堪憐。但女人身為長公主府的總管之女,又得長公主垂憐,景況自是餘裕很多。故此女人夙來寬和,於大人就未免心窄了些。”
我毫不料外:“本來如此。”
錦素道:“看到這些畫,便想起當初與乳母王氏同謀、在廢前麵前告密姐姐繪了周貴妃肖像的那小我。此人究竟是誰,不知姐姐可曾查明?”
我借溫氏的機靈擯除了王氏,又借易珠的野心懲辦了杜衡。溫氏對錦素很有助益,杜衡更是錦素的母親。如此說來,我甚是對不住錦素。但是我畢竟是二皇子的侍讀,縱不能逆取,亦當順守。此天經地義,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