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出宮已久,此事又觸及錦素的宮人,是以我決計淡忘:“王氏已然出宮,我再冇查問過。莫非mm已有了眉目?”
我忙道:“娘孃的病還冇有病癒,何必急著去存候?便是晚些去,太後也不會見怪的。”
我毫不料外:“本來如此。”
“身不由己……”
慎媛道:“既冇勇氣再尋死,便得好好活著。走吧,隨我一道去濟慈宮。”
我躬身接過,微微一笑:“娘娘必是想通了。”
錦素端立門首凝睇半晌,忽又拾起話頭:“當初王氏在廢前麵前告密姐姐,究竟姐姐是如何取信於廢後,又如何擯除王氏出宮的?後又如何壓服廢後留住我的官位?mm一向很獵奇,不知可否賜告一二?”
我不解道:“癡人?”
我笑道:“長公主殿下不進宮,是因為陛下在朝中清除驍王黨的原因。殿下須得避嫌。”
我發笑。看來錦素至今不知,永和宮曾有一個宮女來向王氏報訊。或許杜衡曉得錦素與我交好,不慾女兒曉得本身的所作所為,乃至於錦素至今覺得是史易珠告密了我為周貴妃繪像之事。杜衡分開女兒時,或許想過將本相奉告她。但是一想到她將單獨麵對這個險惡的後宮,笨拙本分一些,起碼能掙出一條性命。
我甚是感激,屈膝道:“謝娘娘體貼。”目睹她與桓仙消逝在西南角門,我方纔漸漸踱回長寧宮。
又聽宮人道:“啟稟太後,慎媛娘娘、二殿下和朱大人來了,現在外候著。”
午膳後,我搬了椅子在廊下坐著,不知不覺打起盹。忽覺有人拿了一幅衣物覆在我身上,睜眼一看,倒是芳馨提著一張薄被。我忙坐起來,掠一掠鬢髮道:“竟然睡著了。”
我笑道:“我的魂都要嚇掉了,姑姑還儘管笑我。”
窗外暖陽澄徹,銅晷如山巋立,院中的紅梅換成了幾缸小柏。針葉如玉,滴翠如脂,值此酷寒,還是蒼蒼如夏。錦素緩緩走到門口,對著陽光細賞丹青,複又望向天井中的小樹,卻不答我的話,隻是問道:“前些日子我來姐姐這裡,明顯見到是幾缸子紅梅,怎的換成了柏樹?”
芳馨笑道:“女人如果累了,就出來安息。”
我笑道:“姑姑又要當我的一言之師了。”
慎媛笑道:“何必如此拘束?我並冇有怪你。”說罷翻開紫檀木雕花嫁妝,取出那支赤金紅寶石胡蝶簪,“這支簪子還是由你保管。”
芳馨在一旁笑道:“兩位殿下是親兄弟,兩位大人又認了親姐妹,當真是一樁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