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一笑:“太後說,女人是女中君子,公然不錯。”
錦素扁扁嘴道:“是mm的不是,今後再不說了。”
午膳後,我搬了椅子在廊下坐著,不知不覺打起盹。忽覺有人拿了一幅衣物覆在我身上,睜眼一看,倒是芳馨提著一張薄被。我忙坐起來,掠一掠鬢髮道:“竟然睡著了。”
慎媛麵色通紅,倉猝後退避禮,幾乎撞在侍立的宮人身上。好一會兒方站穩回禮,“慎媛裘氏,拜見王爺。昔日稱呼,王爺不成再用,妾愧不敢當。”
隻聽啪的一聲輕響,太後笑道:“又胡說了!若讓你皇兄聞聲了,定要治你的罪!”
幾個小丫頭坐在柏樹旁打盹,綠萼捧了一盤子新炒的瓜子出來,嬌聲喚起世人。一時鶯聲燕語,好不聒噪。我表情大好:“史易珠既已出宮,另有甚麼可思疑、可究查的?做人究竟要往前看纔是。”
淨過麵,錦素推說高顯午歇醒來,倉促告彆回宮。我心下惻然,不由長歎一聲:“這深宮是非,足以竄改一小我的心性。是我失策了。”
慎媛道:“既冇勇氣再尋死,便得好好活著。走吧,隨我一道去濟慈宮。”
芳馨道:“女人常說,於大人與女人都是奴籍出身,故此相互顧恤,成為姐妹。可依奴婢看,同是為奴,運氣卻有分歧。於女人自小便在宮中受儘白眼,出身堪憐。但女人身為長公主府的總管之女,又得長公主垂憐,景況自是餘裕很多。故此女人夙來寬和,於大人就未免心窄了些。”
芳馨添了新茶,一麵笑道:“奴婢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錦素這才漸漸止住抽泣,很久方回身道:“錦素現在冇了母親,隻能將苦衷說與姐姐聽。在這宮裡,姐姐是我最親的人了。不知姐姐肯不肯認下我這個mm?”
我笑道:“孔夫子說,‘女為君子儒’[62]。雖是女子,也當儘力做個君子。”
芳馨在一旁笑道:“兩位殿下是親兄弟,兩位大人又認了親姐妹,當真是一樁佳事。”
這話倒也別緻。“我若與她易地而處,也一定就比她行得正。唯自正,方能君子。”說著想起杜衡之死,不由自嘲,“我也隻好儘力自正。”
慎媛道:“病了這些日子,早該去處皇太後存候了。再說,也該預備著遷宮了。”
我忙取出帕子為她拭淚,她卻躲開我,單獨向隅而泣。我歉然道:“是我不好,不該以聖賢書上的陳腐論調勸mm。mm的痛,我能明白。”
我忙道:“娘孃的病還冇有病癒,何必急著去存候?便是晚些去,太後也不會見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