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辯白,王氏忙道:“可不是麼?朱大人恐怕大殿下受了傷,就彷彿她不是奉侍我們二殿下的,倒比奉侍大殿下的於大人更經心!”殷紅雙唇如長蟲蠕蠕,幾顆淡黃牙齒似半吞的沙粒。
綠萼讚歎道:“於大人好本領,才這幾天,便收伏了皇子的乳母!女人倒應當去就教就教。”
我非常頭痛:“此人不提也罷。你去啟祥殿請殿下過來,就說我這裡有好聽的故事等著他。”芳馨回聲去了,換綠萼上來研墨。
我笑道:“隻是穿戴綠衣罷了,怎見得是周貴妃?”又向上道,“回娘娘,臣女所繪,乃是臣女的孿生姐姐玉樞。王嬤嬤從未看過臣女的畫,想必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是以錯認成周貴妃,也未可知。”
背心俄然漲得發麻,高潮退去,泠泠一片盜汗。我微微一笑道:“皇後說的但是那幅身著綠衣的女像?”
我簡樸將他兄弟二人午後在花圃打鬥的事說了一遍。皇後微微動氣:“那高顯不過是庶出孽子,我皇兒要推他一下,也無不成,你為何要禁止?”
一語激起了高顯的好勝心。高顯朗聲道:“連錦素姐姐都推不倒孤!”說著公然紮了個馬步。
我捏捏他的手道:“這有何難,隻要殿下做完了功課,臣女就給殿下說個故事。”
夜風曲回哭泣,殿中燭火靜直。滿殿裡燈火透明。紅燭香氣袒護了香爐中逸出的淡雅香氛。皇後端坐在上,身後的紫檀木雕花鏤空七扇屏風如烏雲堆聳。她神采安靜,倒看不出喜怒。公然乳母王氏侍立一旁,見我出去了,斜乜一眼,微微嘲笑。
我淺笑道:“殿下平常老是很端方的,明天約莫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