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二殿下身為嫡子,將來必是要做太子的。做太子怎能冇有容人之量?既然大皇子已然道歉,二殿下天然該當寬恕,怎可學那小門小戶的芥豆胸懷?再說,這事雖小,如有一日傳到學裡,又傳到聖上耳中,兩比擬較,心中會作何想?畢竟――”
王氏一麵給高曜擦拭眼淚,一麵道:“偶然的都如許不知輕重,如故意,還不知如何呢!”
我穿好鞋襪,放下裙子,起家從案上順手拿了一本詩集翻看:“鄙諺雲,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功德。何況――”念及溫氏的俎豆之解與放縱高曜推還高顯之事,不覺嘲笑,“連一個乳母都曉得姑息養惡,盈而戮之。可見人還是要多讀些書纔好。”
皇後道:“本宮傳聞你初遷入長寧宮時,曾畫了一幅周貴妃的畫像?可有此事?”
一語激起了高顯的好勝心。高顯朗聲道:“連錦素姐姐都推不倒孤!”說著公然紮了個馬步。
未幾時,綠萼與惠仙返來了,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卷畫。皇後奇道:“如何會有兩幅?”
我甚是對勁,拉起他的小手道:“這方是我的好殿下。”
皇後向王氏道:“你果然認清了麼?”
高曜收淚,走上前就要推高顯。我趕緊上前拉住他的雙手道:“殿下怎可推長兄?”高曜用力擺脫,還要再推,我忙舉臂擋住他雙手,“殿下不成!”高曜閃身繞過。
我笑道:“我本來覺得還要些日子,想不到這麼快便來了。”趁她遊移,我將香囊往她腰間一塞,“細心收好。”
背心俄然漲得發麻,高潮退去,泠泠一片盜汗。我微微一笑道:“皇後說的但是那幅身著綠衣的女像?”
王氏出了一頭盜汗:“這……奴婢的確冇有近前去看。但娘娘隻要遣人去搜上一搜,天然便知奴婢所說不假。”
高顯見她疾言厲色,嘴一扁,頓時放聲大哭,身子亂扭。溫氏緊緊扣住他的雙臂,高顯畢竟人小力微,冇法擺脫。隻得收起眼淚,乖乖說道:“修武四戒,一戒叛師,二戒偷藝,三戒狂鬥,四戒欺弱。”
正冷靜思惟,忽聽長寧宮外一陣短促的叩門聲,有人開了門,來人向靈脩殿而來。我表示綠萼去開門,順手將紙條在燭焰上燒燬。隻聽外間商公公的聲音道:“皇後召見朱大人,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