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素上前笑道:“老遠就瞥見你們主仆兩個在說梯己話。”綠萼起家來讓座。
帝後佳耦六載,天子竟不肯親口撤除王氏。禮敬情薄,可見一斑。我低頭拂去書上的灰塵,淡淡道:“冇有如果,王氏必然要出宮。”
綠萼這才扶我起家,一麵問道:“女人真的要勸皇後孃娘將王氏擯除出宮麼?”
我淺笑道:“天鵝是恩愛忠貞的鳥兒,雌雄天鵝結成畢生的朋友,永穩放心。”
我望著那對天鵝道:“我不奇怪做狀元夫人……”
隻見她裙下的白玉墜裾,溶溶如月,藹藹似霧,成色不遜於高暘贈與我的白玉珠。如此好物,卻隻墜於裙下,當真可惜。我不由獵奇道:“這套白玉滴子倒都雅,昔日從冇見你用過,是周貴妃才賞下的麼?”
綠萼道:“如果皇後不允,那該如何是好?”
我忙道:“臣女願效犬馬之勞。”
芳馨道:“女人何必自責?奴婢有一語相告。”說罷擺佈看一眼,確認無人在附近,方纔輕聲道,“紅葉小時玩皮,曾不慎跌入池中,幸虧命大被人救了,這才活了下來。今後謹慎謹慎,再也不敢戲水。凡是有水的處所,若非萬無一失,她毫不靠近。是以她的父母非常迷惑,她怎會滅頂在文瀾閣的淺池中。不過事已如此,他們也隻當是女兒的命數如此。”聽聞“命數”二字,我不覺嘲笑。
待鎖好櫃門,已是亥正時分。我翻開隱翠香囊,倒出散香,將木櫃鑰匙放了出來,方纔喚人出去梳洗。
我歎道:“是我對不住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