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好笑:“你可曉得甘羅是誰麼?”
綠萼粲然一笑:“女人不嫌奴婢笨拙,奴婢就跟著女人學一輩子。女人將來做了狀元夫人,奴婢也要跟去奉侍女人。”
我淺笑道:“臣女最神馳黃老的有為而治,便是陸生所說,‘道莫大於有為,行莫大於謹敬,何故言之?昔虞舜治天下,彈五絃之琴,歌《南風》[35]之詩,寂若無治國之意,漠若無憂天下之心,然天下治’[36]。”
王氏忙扶起高曜,向高顯喝道:“大皇子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說罷一手抱著高曜,一手悄悄揉他的額頭。溫氏拉住高顯。高顯辯白道:“是他先打我的!”
我嘲笑道:“我是‘皇後宮裡的人’,我不勸誰勸?”
我歎道:“是我對不住紅葉。”
芳馨道:“顯見得陛下並未將二皇子放在心上,如許一小我在二皇子身邊,陛下倒也不急。”
錦素撥弄紫藤花鼓脹的花囊,說道:“殿下說和二殿下約好了,必然拉著我和溫嬤嬤來,隻好來了。幾日未見,已是‘綠葉成陰子滿枝’了。”說罷拾起腳下的小石子,遠遠拋入池中。撲通一聲輕響,雄天鵝轉太長頸盯著我們。
天子撫掌笑道:“好!一字不差。現在有一件事情,朕正思得一甘羅。”
綠萼笑道:“這天鵝好似人一樣,也是男主外,女主內。”
錦素道:“真可惜。”說罷幫我將顏料一一拿出。
翌日淩晨,從定乾宮的大書房出來,我按例去思喬宮問候陸貴妃。陸貴妃還是靜養,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