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心中隻要寵妃周氏所生的皇宗子高顯,彆的皇子太超卓,於高顯反為不美。大要舐犢情深,實則主次已分。
我笑道:“無妨,畢竟你冇有讀過書。你若想學,我就教你。”
門外陽光光輝,幾個小丫頭坐在樹下繡花,小錢帶領世人與高曜踢鞠。皮鞠不時滾到丫頭們的腳下,又乖乖彈了歸去。高曜正在興頭上,死拉活拽地讓丫頭們都去踢鞠。院中一片歡聲笑語。我悄悄感喟,紅葉在宮裡是最末等的宮女,她的死訊好像晴空裡的雲彩,聚也無時,散也無聲。現在另有甚麼事情比陪高曜踢鞠更加首要?
小池波光粼粼,九曲長橋如帶不斷。南牆下是一道遊廊,通向花圃西南角和東南角的月門,牆後便是守坤宮的後花圃。湖心的蘆葦灘上,雌天鵝伏在板屋當中,雄天鵝引頸踱步。
芳馨見我發楞,也不說話。好一會兒我方纔問道:“姑姑見到紅葉的雙親了麼?”
“這是《詩》中的《伐鼓》一篇,滿滿都是征夫之苦。‘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兩句,便說的是兵士之間同生共死的交誼,可不是佳耦白頭到老的意義。”
王氏忙扶起高曜,向高顯喝道:“大皇子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說罷一手抱著高曜,一手悄悄揉他的額頭。溫氏拉住高顯。高顯辯白道:“是他先打我的!”
天子笑道:“這句話就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