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素上前笑道:“老遠就瞥見你們主仆兩個在說梯己話。”綠萼起家來讓座。
我笑道:“宮中尚白,紫色滴子過分顯眼。”
我搖了點頭,曼聲吟道:“伐鼓其鏜,主動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38]
錦素歎道:“我夙來不善詩詞,這已是儘了平生的智力了。”
正聚頭批評嘉秬的畫像,忽見芳馨站在門口向裡張望。我道聲失陪,攜了芳馨的手遠遠走開。
錦素撥弄紫藤花鼓脹的花囊,說道:“殿下說和二殿下約好了,必然拉著我和溫嬤嬤來,隻好來了。幾日未見,已是‘綠葉成陰子滿枝’了。”說罷拾起腳下的小石子,遠遠拋入池中。撲通一聲輕響,雄天鵝轉太長頸盯著我們。
綠萼一吐舌尖:“奴婢講錯。”
錦素笑道:“姐姐畫了周貴妃,可也畫了皇後與陸貴妃麼?”說著又向櫃中瞧了瞧,見是空的,又道,“姐姐但是收在彆處了,彆藏私,賞我和易珠mm看看吧。”
回到長寧宮,我攜了一本《新語》[34],帶綠萼去了益園。這本《新語》是啟春賀我當選的禮品,是極其可貴的古抄本。我斜倚在紫藤花架下,一邊讀一邊默記。但見長天碧雲,鏡水紫英,清宇白石,飛簷朱棟。猶記與嘉秬相約讀書暢談,才子已逝,忽忽空景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