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道:“隻畫了這一幅,再冇有了。”
錦素道:“都加上印吧。”說罷命小丫頭回永和宮和遇喬宮取印。
天子將書遞還給我:“朱女巡縱論天下,倒像個女甘羅。”
綠萼笑道:“這天鵝好似人一樣,也是男主外,女主內。”
我淺笑道:“臣女最神馳黃老的有為而治,便是陸生所說,‘道莫大於有為,行莫大於謹敬,何故言之?昔虞舜治天下,彈五絃之琴,歌《南風》[35]之詩,寂若無治國之意,漠若無憂天下之心,然天下治’[36]。”
我恭謹道:“啟稟陛下,這是朋友所贈。”
芳馨道:“奴婢將東西和銀兩都交給她父母了,他們讓奴婢代謝女人的恩情。又說紅葉無福,好輕易選進宮跟了女人,卻……”說著拿帕子拭淚。
錦素歎道:“我夙來不善詩詞,這已是儘了平生的智力了。”
翌日淩晨,從定乾宮的大書房出來,我按例去思喬宮問候陸貴妃。陸貴妃還是靜養,不見客。
我笑道:“不過略表哀思,固然不是最好,但我們的交誼是真的。”
王氏忙扶起高曜,向高顯喝道:“大皇子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說罷一手抱著高曜,一手悄悄揉他的額頭。溫氏拉住高顯。高顯辯白道:“是他先打我的!”
帝後佳耦六載,天子竟不肯親口撤除王氏。禮敬情薄,可見一斑。我低頭拂去書上的灰塵,淡淡道:“冇有如果,王氏必然要出宮。”
綠萼道:“如果皇後不允,那該如何是好?”
綠萼的臉更紅了:“女人吟詩,奴婢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