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一怔：“‘人彘’慘禍，奴婢也略有耳聞，皇後雖不喜好周貴妃，可究竟也未曾害過她。杜衡竟將皇後比作呂後，實在不倫不類。”

我笑道：“嬤嬤客氣。嬤嬤是殿下的乳母，於天家社稷有功，本當是玉機先向嬤嬤問安纔是。”

徐嘉秬道：“剛巧mm會些山川，如蒙不棄，今後正可參議。”

徐嘉秬道：“姐姐常日裡喜好做甚麼？”

王氏眼中的慈愛倒也逼真：“好，這就去。”

紅葉道：“那王嬤嬤見女人剛進宮，要給我們一個上馬威呢。”

我欠身道：“臣女不敢遲誤。”

我自鏡中笑道：“我出身寒微，盛妝也不似蜜斯。”

禮畢，皇後笑道：“你來得倒早。”說罷表示我坐在她劈麵的青石條上。

芳馨笑道：“對著一個不識字的乳母都無可何如，皇後隻會覺得女人無能。再說二皇子靈巧好學，還怕女人一肚子學問冇有效武之地麼？”

高曜一張圓臉，雙頰飽滿，唇色嫣紅，彷彿女孩兒普通。隻聽他稚嫩的聲音說道：“兒臣記得這位朱大人，她是兒臣的侍讀。”

我轉頭笑斥：“又胡說了！”正笑著，綠萼出去道：“女人，李嬤嬤帶著芸兒女人來了。”

我歎道：“我睡不著。”

我本想勸高曜留在長寧宮午歇，轉念一想，是午歇還是玩耍，彷彿並不是我當理睬之事。因而隨口道：“益園風大，殿下若去得久，還請嬤嬤多帶件衣裳纔好。”

李氏垂首道：“奴婢並非迷戀宮中的繁華，隻是不放心芸兒。芸兒是奴婢的親侄女，不幸我兄嫂早亡，蒙皇後孃娘開恩，準她進宮奉養，這才氣留在奴婢身邊。誰知這丫頭粗笨，也不得殿下的心。奴婢隻求大人將她收下使喚，若能長悠長久奉侍大人，就是這孩子的造化了。”

我亦回座，牽過身後的紫色花盞，笑道：“那就說說魏紫與姚黃的傳說。相傳漢時有一名少年砍柴郎，叫做黃喜。”我本想說，這黃喜每日辛苦砍柴，贍養老母，但想到高曜不愛聽孝子的故事，便將這句話嚥了下去。

禮畢，高曜拉著王氏的手道：“嬤嬤，我們走吧，皇兄與孤約好，一道去益園玩。”

李氏道：“殿下再大些，身邊便隻能留一個乳母了。奴婢常日裡不得殿下歡心，想是不能留在宮中了。”

高曜聽得出神，很久方道：“母後，兒臣將來也要和紫牡丹結為佳耦，好好孝敬母後。”世人頓時笑了起來。高曜跳下石凳，伸手欲摘我身後的魏紫，何如人小力輕，一時竟掐不竭。芸兒忙自小荷包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銅剪刀，將花莖剪斷。高曜捧花獻與皇後，皇後甚是欣喜，命惠仙簪在鬢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