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小丫頭皮膚白淨,五官斑斕,雖未長成,今後必是美人無疑。遂笑問:“你叫甚麼名字?本年幾歲?是奉侍二殿下的麼?”
高曜側頭想了一想,說道:“李嬤嬤說給孤的故事,老是孝義圖上的那些,孤都聽厭了,朱大人能說些彆的麼?”
高曜聽得出神,很久方道:“母後,兒臣將來也要和紫牡丹結為佳耦,好好孝敬母後。”世人頓時笑了起來。高曜跳下石凳,伸手欲摘我身後的魏紫,何如人小力輕,一時竟掐不竭。芸兒忙自小荷包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銅剪刀,將花莖剪斷。高曜捧花獻與皇後,皇後甚是欣喜,命惠仙簪在鬢邊。
我歎道:“罷了,小事罷了。現在二皇子還離不開她,即使回了,也是無用。”
芳馨一怔:“‘人彘’慘禍,奴婢也略有耳聞,皇後雖不喜好周貴妃,可究竟也未曾害過她。杜衡竟將皇後比作呂後,實在不倫不類。”
滿園牡丹乘風搖擺,似欲將淡薄的春光自絕頂挽回少量。皇後澀然一笑:“父皇忙於國事,甚少閒暇。皇兒若想見父皇,就多去存候。”
李氏垂首道:“奴婢並非迷戀宮中的繁華,隻是不放心芸兒。芸兒是奴婢的親侄女,不幸我兄嫂早亡,蒙皇後孃娘開恩,準她進宮奉養,這才氣留在奴婢身邊。誰知這丫頭粗笨,也不得殿下的心。奴婢隻求大人將她收下使喚,若能長悠長久奉侍大人,就是這孩子的造化了。”
徐嘉秬道:“剛巧mm會些山川,如蒙不棄,今後正可參議。”
麵前一片姹紫嫣紅,樓台亭閣,一概不見。緩緩前行,但見幾簇姚黃魏紫,夾道相對,花枝探身到小徑上,彷彿兩隻含情的手意欲挽留離彆的光陰。
或許是時候做一個“知者”了。
皇後雙眸一黯,隨即笑道:“你父皇在謹身殿與群臣商討大事,明天不能來送皇兒了。”
回到靈脩殿,我呆坐了好一會,扶著青瓷茶盞的指尖不由顫抖。芳馨道:“女人不若去睡一會兒。”
高曜道:“兒臣本日下了早課就去儀元殿給父皇存候,卻見陸娘娘在內裡。陸娘娘說父皇正忙著,兒臣隻好返來了。”
綠萼又看芳馨,芳馨緩緩點頭。綠萼道:“這王嬤嬤也太大膽了,莫非不曉得女人是女巡麼?依奴婢說,姑姑該回稟皇後,治她個不敬之罪。”
皇後道:“皇兒不成如許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