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曜一指我身後的紫牡丹：“孤要聽牡丹的故事。”

紅葉笑道：“女人唸詩，還把本身的名字給念出來了。”

禮畢，高曜拉著王氏的手道：“嬤嬤，我們走吧，皇兄與孤約好，一道去益園玩。”

紅葉道：“那王嬤嬤見女人剛進宮，要給我們一個上馬威呢。”

高曜側頭想了一想，說道：“李嬤嬤說給孤的故事，老是孝義圖上的那些，孤都聽厭了，朱大人能說些彆的麼？”

皇後向高曜道：“這位朱大人，你曾見過的。還記得麼？”

皇後愛紫，高曜便點了紫牡丹的故事聽。雖說厭倦了孝子傳說，但是聽罷姚黃魏紫的來源，還是不忘折花討母親歡樂。小小年紀，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偶然。

李氏欠身道：“奴婢初到長寧宮，自當給大人存候。”

或許是時候做一個“知者”了。

一覺睡到申時方起家。紅葉一麵梳頭一麵道：“奴婢纔去啟祥殿探聽了，二皇子到現在還冇返來。”說罷拿起我睡前卸下的銀環，“女人也太素淨了，明顯有金的玉的，如何不戴？”

王氏伴著高曜的步輦帶領一眾宮人走在前麵，我與芳馨等跟從在後。王氏隻顧與高曜說話，一起上未曾回顧。

眉眼在碧綠的茶湯中一晃，碎成無數道扭曲的目光。“莫非杜衡的話說得不對麼？”

綠萼又看芳馨，芳馨緩緩點頭。綠萼道：“這王嬤嬤也太大膽了，莫非不曉得女人是女巡麼？依奴婢說，姑姑該回稟皇後，治她個不敬之罪。”

麵前一片姹紫嫣紅，樓台亭閣，一概不見。緩緩前行，但見幾簇姚黃魏紫，夾道相對，花枝探身到小徑上，彷彿兩隻含情的手意欲挽留離彆的光陰。

我笑道：“我輩本是女子，讀書隻為明理。戔戔見地，不敷掛齒。”

芳馨輕聲道：“那是天竺葵的氣味。”

高曜五分撒嬌，五分懇求：“孤與皇兄約好的，嬤嬤帶我去吧。”

忽聽院中歡聲笑語，啟窗但見王氏拉著高曜的手歡歡樂喜地向外走。紅葉哼了一聲，正待調侃兩句，綠萼以目止之。

皇後於愛子的好記性早已司空見慣。她指著我笑道：“今後母後不在你身邊，便是這位朱大人顧問你。快去處朱大人施禮。”

芳馨一怔：“‘人彘’慘禍，奴婢也略有耳聞，皇後雖不喜好周貴妃，可究竟也未曾害過她。杜衡竟將皇後比作呂後，實在不倫不類。”

高曜道：“兒臣本日下了早課就去儀元殿給父皇存候，卻見陸娘娘在內裡。陸娘娘說父皇正忙著，兒臣隻好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