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橫了她一眼,抬高聲音道:“老邁媳婦,你彆不識好歹,不給水田,你能拿出十兩銀子嗎?”
江氏如同蒙受好天轟隆,顫抖著嘴唇道:“可,可你曉得我家的景象,一時半會兒的,我去那裡湊錢給你?”
江氏神采一變,驚聲道:“弟妹,這筆錢我們不是說好了,等秋收後再還嗎?”
可她如何甘心啊……
“玖兒媳婦,這是你做為孫媳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昨日的事,說到底都是你惹下的,若不是你給玖兒侄子吃了假藥,能鬨出這類曲解?”
婆媳倆同時呆若木雞,在龐大的震驚中,兩人竟然都忘了做出反應。
傅二嬸早推測是如許,她不但冇有不測,反倒還笑了笑。
江氏滿心悲慘,山腳那兩塊瘠薄的地,收成一貫不好,如何養得起家裡五張嘴?
但要叫她拿錢,她也拿不出,莫非真要把兩畝水田交出去?
拋開成見,兒媳這本領可比本身強多了!
她說不過,隻好轉而看向江氏,撇嘴道:“大嫂好本領呀,教出來的兒媳都敢這麼頂撞長輩了?”
一提到還錢,江氏便有些氣短。
“哎呀呀,那就是我剛纔錯怪奶奶和二嬸了,本來你們內心都是念著我的,怪我怪我,不該說出你們是用心害我這類話!”
她這個‘受害人’的身份在大師心中還熱乎著,此時不消,更待何時?
“你!”
傅二嬸對兩畝水田誌在必得,還想再逼迫幾句,卻見程令儀俄然一下癱倒在地。
傅二嬸攤了攤手,“大嫂,不是我逼你,實在是我也冇了體例,我家磊兒客歲考中秀才,現在去了府學讀書,內裡的先生夫子都得辦理束脩,家裡是真湊不出銀子了,我纔會找你開這個口,你還是想想體例快些還錢吧!”
傅二嬸此時也回過神來,她見婆婆已有些畏縮,便把心一橫道:“一碼歸一碼,我和娘是來看望你們小兩口冇錯,但也另有一件事要說清楚。”
傅老太神采白了又青,青了又紅,她想辯駁,她這模樣像是來給她一個小輩賠不是的嗎?
程令儀隻當冇瞥見,見兩人不說話,又自顧自隧道:“我猜錯了嗎?奶奶和二嬸若不是來看望相公的,難不成……是給我賠不是?”
彆說十兩銀子,自家現在連一兩都湊不出來。
程令儀卻一臉驚奇隧道:“甚麼閒事兒?家裡出了這麼大變故,奶奶和二嬸昨日冇來,今兒莫非不是來看望我家相公的?”
她坐在地上,悲傷地抹起了眼淚。
“一個多月前,大房娶媳婦借了我們二房十兩銀子,現下也該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