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晏危倨傲冷凝的眼神，太後的神采刹時變得非常丟臉。

沈拂煙的心重重落了下去。

這一局，她鬥輸了！

這一下，不是齊淵帝，而是姚皇後摘了手上的指套，用力擲到了德妃身上。

她平生好強，縱使姚皇後封後那日，也未如此狼狽過。

德妃倉猝爬起來跪到齊淵帝腳邊。

“後宮不淨，皇上怎能將火發在德妃身上？”

她不過是太看重他了，看重到連明智都差點喪失的境地。

回到府中，沈拂煙將統統下人聚在一起，以雷霆之勢查出了兩個外門倒夜香的婆子。

她板著臉將德妃攙扶起家，目光掠過她腫脹的臉，冷聲道：“裴晏危既是無根之人，為何不能驗身，德妃服侍皇上多年，更是搏命誕下三皇子，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皇上這般，寒的是誰的心？”

看著她有些怠倦的神采，裴晏危撫了撫沈拂煙的頭頂。

體貼則亂，沈拂煙如何不懂這個事理？

而她收到那張紙條，連背後是誰都不知，便貿冒然進了宮。若此事是個局，她恐怕早已漏光了手腳。

現在被太後提出，貳心底的肝火頃刻被慚愧衝滅了一半。

德妃的親信不會有題目，不知到底是那裡出了錯，許是倪家那些探子探得有誤，抑或是裴晏危長年行腥殺之事，行動舉止實在不像宦官。

沈拂煙的神采晦澀難辨，太後太會拿捏民氣，短短一句話，便刹時竄改結局勢。

半晌，齊淵帝緩緩開口，德妃抖了抖，正要要求，太後俄然從門口緩徐行入。

公然，齊淵帝不但冇有活力，反而讚成地看了姚皇後一眼。

裴晏危來往皆謹慎，但倪家人還是從婆子嘴裡拉攏到了一些兩人來往的動靜，恐怕太後與德妃本日的針對，還是與此有關。

德妃當年出產時大出血，虧空了身子，導致盛寵之下仍舊隻要一個孩子，這是齊淵帝心中的痛。

姚皇後向來溫和似水，現在突然發怒，不但其彆人驚奇，就連齊淵帝也是目露驚奇。

沈拂煙冷眼看著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高高腫起。

齊淵帝冇有錯過太後一刹時的變臉。

“母後可對勁了？”

隻是本日那寺人是德妃的親信，為何會幫著裴晏危坦白？那箭矢射來的紙條又是誰給的？

這就是統統如常的意義了。

他的恩寵，到底還是使德妃對勁失色了！

“本宮纔是六宮之主，你私行措置宮妃，本宮尚未計算，現在陛下已經發話，你還不知改過！”

她攥緊了拳頭，聞聲親信寺人尖著聲道：“回稟太後孃娘，都督身子安康，並無任何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