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底越是氣,沈拂煙乾脆扭過甚去,抿嘴不言。
體貼則亂,沈拂煙如何不懂這個事理?
現在想想裴晏危本日的反應,明顯早已有了籌辦。
齊淵帝不是初出茅廬的軟弱帝王,他在朝二十餘載,與朝堂之間的均衡,那裡容得下宮妃突破?
她不過是太看重他了,看重到連明智都差點喪失的境地。
但是齊淵帝正處在大怒中,如何肯等閒寬恕。
滿殿猜忌的目光落到裴晏危身上,刺目如此,就連沈拂煙都感覺有些屈辱。
“本宮纔是六宮之主,你私行措置宮妃,本宮尚未計算,現在陛下已經發話,你還不知改過!”
“玉兒,是我不好,我這就向你坦白好不好?”
半晌,齊淵帝緩緩開口,德妃抖了抖,正要要求,太後俄然從門口緩徐行入。
隻是本日那寺人是德妃的親信,為何會幫著裴晏危坦白?那箭矢射來的紙條又是誰給的?
齊淵帝冇有錯過太後一刹時的變臉。
剩下太後與德妃青紅交集的臉,實在丟臉。
現在被太後提出,貳心底的肝火頃刻被慚愧衝滅了一半。
而她收到那張紙條,連背後是誰都不知,便貿冒然進了宮。若此事是個局,她恐怕早已漏光了手腳。
他的恩寵,到底還是使德妃對勁失色了!
畢竟她明麵上是要嫁給淮東王的,太後怎能答應義子的王妃與彆人有染?
德妃竟敢將手伸到前朝。
他看也不看德妃一眼,徑直坐到皇後身邊,看著緊閉的偏殿門,神采陰沉,“去,叫裴卿出來,他不必參與這場混鬨。”
沈拂煙看著德妃被姚皇後痛斥,心底悄悄想著,姚皇後還不算軟弱。
此時裴晏危從偏殿走出,齊淵帝本不欲詰問此事,但是太後坐在上首,淡淡瞥了一眼:“如何?”
怎會如常呢?裴晏危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再清楚不過……
帝後坐在一處,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端莊莊嚴,而德妃腫臉跪在地上,如同落水山雞、跳梁小醜。
憑甚麼,敞高興扉的隻要她,自作多情的彷彿也隻要她。
沈拂煙不去看他那張臉,免得本身老是心軟!
齊淵帝緩緩說出這句話,對上太後欲言又止的神采,直接拂袖而去。
裴晏危來往皆謹慎,但倪家人還是從婆子嘴裡拉攏到了一些兩人來往的動靜,恐怕太後與德妃本日的針對,還是與此有關。
貳心底頓時有些絕望,看來這場陣容浩大的鬨劇,背後公然有太後的手筆。
德妃自發得有太後撐腰,而這皇宮的仆人終究還是天子。
沈拂煙的神采晦澀難辨,太後太會拿捏民氣,短短一句話,便刹時竄改結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