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固然已經偏離了軌道,但在某個部分卻仍然重演著朱永興所熟諳的戲碼。莽白動了宮廷政變,然後將神經龐雜的哥哥綁在椅子上沉江,又殺掉了本身的嫂子和侄兒,坐上了緬王的寶位。
“緬人會如何想?”賀九義反問了一句,又頓時自問自答道:“緬人定是以為我們在用心激憤他們,要借刀殺人。然後複興複仇之師,興滅國之戰。嗯,如果如許,他們反倒不會侵犯皇室。”
賀九義還稍有疑慮,摸索著問道:“如此對待緬使,會不會使緬人惱羞成怒?”
緬甸使者如獲珍寶,吹乾了聖旨上的墨跡就帶著它倉促拜彆了,永曆眼巴巴地看著使者拜彆,當屋內冇有緬人的耳目後,永曆長歎短歎起來:“不曉得是不是李定國、白文選來勤王了!嗯,多數是,以是緬人纔會來找朕要聖旨,可這封聖旨一下,他們必定會退兵的,朕出險的機遇豈不是化為烏有?”
當莽白派來的官員到達時,太後已經吃飽了,永曆則吃到了一半。緬王的使者一臉的喜色,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對永曆天子粗聲粗氣地說道:“明皇出亡我國三年,可還記得我國的恩德?”
“這,這――”緬使心中叫苦,辯論道:“太上皇乃是舊主,豈可忘恩――”
存亡操於人手後,緬人對大明天子的尊敬也就一落千丈了。朱永興用財帛買寬鬆的時候,緬人對永曆君臣另有些客氣,衣食不缺。這一兩個月,大明與緬甸的乾係進入冰點,永曆君臣也就看不到甚麼好神采了。冷嘲熱諷是常事,連食品也粗陋完善。對此,不管是天子還是臣子都敢怒不敢言,質量差、分量少還餓不死,可如果緬人斷了供應,他們就會捱餓,乃至餓死。
啊――緬使還冇醒過味來,幾個壯漢已經撲過來,擰胳膊掰腦袋,象拖死狗般向外拖拽。
緬使被連推帶踢地趕出了營帳,很多兵丁在路旁圍觀著,諷刺著。他俄然轉頭想尋覓一個聲音的來源,因為那不是漢語,而是撣族語,然後――他模糊看到人群中幾個打扮奇特的人在指導著說話。
緬甸的使者是顛末精挑細選的,算是個演出人才,他神采莊嚴地捧著玉匣走進賀九義的營帳,朗聲說道:“明將接旨――”
賀九義深覺得然,永曆君臣為緬人所囚禁,這聖旨天然不會心甘甘心,但誰敢方命不遵呢?就算是晉王李定國,恐怕也會因為西營的出身而不敢授人以柄吧?
朱永興讓鄭昭仁傳達的意義很明白,他將承擔起與緬甸作戰的統統結果,如果緬人喪芥蒂狂地害了永曆等人,賀九義也不會被當作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