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禪_97.鞭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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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嶸俄然跪地,他重重磕了幾個頭,說:“父親開恩!他雖……雖如此,倒是誠懇為九天門著想。現在門下一舉一動皆備受諦視,陶弟犯了錯,淨霖即便手腕狠厲了些,卻不是無緣無端。”

“大哥真冇事理,甚麼叫做‘你們’,莫非我們兄弟不是一體,還分個甚麼你我家數?”

“我等雖為門中末流,卻皆於危難之時任憑臨鬆君調遣!僭越之過,該受同罰。特請至公子持鞭,一視同仁!”

雲生鬆氣,稍作一笑,抬步上前,對黎嶸說:“大哥……”

淨霖脫了外衫,跪在鳴金台上。兄弟與門內弟子皆立於台下,黎嶸持鞭,掃視下方。

下邊不知是誰先跪了下去,跟著趴倒了一片。雲生回顧,見白袍迤邐鋪在場間、階上,固然無人開口討情,卻另有一番氣勢。

黎嶸齒間顫抖,他猛地逼近一步,死死地盯著淨霖。淨霖眼下泛青,與他對視半晌。

黎嶸聲漸哽咽, 他俄然轉過身去,揹著淨霖,過了半晌, 才說:“他罪雖當誅,卻該交給父親措置。你即使有各式不恥,也不該如許。”

九天君聞聲瞭望,掌中茶盞端著不動。

淨霖銀冠除卻, 烏髮披垂。他除了腰側佩帶的陶致短劍, 再無兵刃, 就是咽泉也歸收於黎嶸手中。聞聲點頭, 表示本身曉得了。

千鈞一髮之時,銅門倏忽大開。雨間屋舍似都蒙了層灰,簷下站著諸位兄弟,他們一齊望來,無人發聲。院中門窗大開,九天君獨坐椅間,新拆的白燈籠重新挑起,慘白的芒投在九天君的臉上,映出深深的悲切。

“我為槐樹殘存。”暉桉俄然仰頸呼喊,“我任憑臨鬆君調遣,亦有僭越之過!”

“來日。”九天君肝火壓抑,“你連我也要殺麼?!”

淨霖閉眸不該,黎嶸劈手一鞭,那背上薄衣頓時抽裂,血痕頓顯。淨霖喉間咽聲,動也不動。黎嶸鞭鞭見血,部下不留半分情麵,數十鞭後已經抽得淨霖背部血肉恍惚。大雨沖刷,將血淋到淨霖膝下淌開。他額前掩著濕發,硬是一聲不吭。鞭子抽著皮肉,連雨聲都被蓋了下去。

“你當真是……”淨霖身前的人惶恐退後,“你當真是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人!你怎敢如許說?你怎敢……”

九天君欣然地坐回椅內,他掩麵顫身,竟也情難自控:“父子兄弟……怎就淪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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