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遊驚奇道:“謝公義?就是阿誰說出天下才共一石,我得一鬥的江左第一謝公義?!我讀過他寫的山居賦,的確是才調橫溢。”
待到新朝初立,天下承平已有五十年,近十幾年來江南等富庶之地又重新文風大盛,江南高僧雲集的大報恩寺更是成了很多文人雅士的集會地點,並且有兩場牽動全部江南士林的盛事也選在大報恩寺停止。一場是三月初三的曲水流觴,另有一場就是蒲月初五的坐而論道。
徐北遊和張無病來到大報恩寺的時候,坐而論道已經疇昔兩天,最為引入諦視標陳朱兩大學派的王霸義利之辯步入序幕,接下來是分量差上很多的儒法之辯,畢竟自從武帝免除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法兩家已經定下主從名分,現在再辯也不過是細枝末節。
徐北遊循著人聲來到此處,冇去人多的處所湊熱烈,而是站在遠處旁觀。
在此次曲水流觴中,有十一人各成詩兩篇,十五人各成詩一篇,十六人作不出詩,各罰酒三觥。書聖將所成之詩調集起來,揮毫作序,敗興而書,寫下了環球聞名的天下第一行書。
不過徐北遊和張無病這兩個名流大儒眼中的“粗蠻武夫”,理所當然地對這些所謂的論道並不感興趣,也冇有附庸風雅的設法,就算冇有趕上也不感覺絕望。
自前朝大鄭正明三十七年以來,天下始現亂象,至大鄭簡文五年為止,一場涉及全部天下的戰亂統共用時十年。在此十年之間,無數士子為避戰亂,學佛逃禪,位於江南的大報恩寺便成了江南名流們逃禪的首選之地,諸多穿儒衫的江南名流在此搖身一變,成了披法衣的江南高僧。
前一場曲水流觴多是青年士子退場,看重詩詞小道,是年青人的舞台,長輩們隻是旁觀評鑒,並不親身了局。每年都會有幾個才子在這曲水流觴上以詩詞一鳴驚人,從而廣受追捧,名滿江南,比之科舉得中會元還要風景。從這點上來講,大報恩寺的曲水流觴可謂是年青讀書人的一條終南捷徑。
大報恩寺作為佛門聖地,天然有奧妙陣法保護,幸虧張無病這位佛門龍王對於佛門陣法很有研討,並且寺中陣法也未曾完整開啟,徐北遊跟著他七曲八折地來到一正法角,張無病伸手在牆壁上一抹,竟是平空呈現一道流派,張無病向前一步,身形刹時消逝在流派當中,徐北遊也是有樣學樣,邁步走進流派,隻感覺麵前一片亮光,待到亮光散去,已經是來到大報恩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