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高人的手腕公然玄奇。
張無病搖了點頭,“不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先去後寺塔林。”
徐北遊雖有做人上人的誌向,卻還冇到治國平天下的境地,對儒家和法家都不感興趣,他讀書隻為開辟眼界,並非是窮究其理,如果大儒講授經義,也許他還情願去聽一聽,可如果這類純粹的口舌之爭,他倒是半點耐煩欠奉。
張無病笑道:“就算聽不懂也當見見世麵,當年我隨文公來過一次,當時候天下初定,還冇有本日這般腐敗之相,不過也已經開端攀比場麵,我記得謝公義出場時照顧樂工歌妓舞女仆人浩浩大蕩百餘人,美酒食盒、爐瓶三事、諸般樂器等物一應俱全,乃至還帶了一整套編鐘,那場麵的確是堪比天子陛下了。當時文公隻是孤身一人,還未開辯,就已經在步地上輸了太多。”
徐北遊驚奇道:“謝公義?就是阿誰說出天下才共一石,我得一鬥的江左第一謝公義?!我讀過他寫的山居賦,的確是才調橫溢。”
徐北遊不由打趣道:“這大報恩寺的陣法擺瞭然要拒敵在外,就是我師父也一定能帶著一小我悄無聲氣地潛入,可你這位佛門龍王做起來倒是輕而易舉,難怪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六百餘年前,書聖偕親朋老友等四十二位當時名流,於蘭亭修禊後,在蘭亭清溪兩旁席地而坐,將盛酒之觴置於溪中,由上遊浮水緩緩而下,顛末九曲溪流,觴在誰的麵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喝酒,謂之“曲水流觴”。
徐北遊顛末這段時候的惡補也算是略通經義,能夠大抵聽出這份論調不俗,轉頭望去看到了一襲青衫。
聽著很風雅,不過這幾年因為五石散流行,很多名流都會在論道時服食五石散,因而就有了脫衣袒身抓虱,乃至喝酒大言妄言的名流風采。
兩人站在大報恩寺的門前昂首望去,隻見得寺門緊閉,幾名看上去非常不俗氣的知客和尚擺列擺佈,既然曲水流觴和坐而論道乃是江南地界的兩大盛事,那天然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插手,停止嘉會的這幾日,大報恩寺凡是是回絕香客入寺禮佛,除了久負盛名的大儒名流,一些家世和名聲都要稍差一點的士子,還要有寺中收回的請柬方可入內。並且現在已顛末端入場時候,按端方來講就算有請柬也不能入內,除非是身份特彆貴重之人,才氣例外。
自前朝大鄭正明三十七年以來,天下始現亂象,至大鄭簡文五年為止,一場涉及全部天下的戰亂統共用時十年。在此十年之間,無數士子為避戰亂,學佛逃禪,位於江南的大報恩寺便成了江南名流們逃禪的首選之地,諸多穿儒衫的江南名流在此搖身一變,成了披法衣的江南高僧。